季風擔憂道“殿下,要不還是臣下去吧。”
他不知道皇宮地道的事情,看到房子,他有把握將房子裡值錢好看的東西帶出來,什麼東西值錢他還是清楚的。
祁淵感覺到喉間的血腥氣湧上來,他用力按了下胸口處,緩下去後說道“你在上麵帶人將這一處的雪儘量清理乾淨,我自己下去。”
季風臉上露出不讚同的神色,但祁淵執意如此,他也不好再勸,隻得眼睜睜看著祁淵挪開房瓦,縱身跳了進去。
他仰天長歎,殿下變了,與前幾日相比變化明顯啊。
以往他不在乎百姓,不在乎環境天災,隻一味地看地圖帶路,不管身後跟了多少難民,能讓他關注的隻有家眷。
有一種完成任務的感覺,殿下好似隻負責將他們儘快送回北漓州,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求生的欲望。
也沒有從前溫文儒雅太子殿下的影子,他更像是被驅逐拋棄的落難者。
有了神女,殿下終於還是有了些從前的樣子,並且有了上位者的威懾力,再也不是北騎將軍護著的太子殿下。
季風感歎完趕忙招呼人清理,不然等殿下出來,沒達到預料,挨罵的還是他。
祁淵跳入房間後,屋中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他從懷裡掏出一枚小巧的夜明珠,屋裡勉強亮了起來。
借著夜明珠微弱的光引路,貼著牆邊來到燭台前,掏出打火機,將燭台儘數點燃。
祁淵轉過身,想要辨彆這是哪一處宮殿,結果剛轉過來,身子猛地頓住,目光被牆上掛著的一幅畫所吸引。
畫上畫著一名嬌豔動人的女子,身著正紅色宮服,頭上的九鳳髻佩戴著金黃色鳳凰欲飛的步搖,她臉上帶著溫柔似水的微笑,懷裡還抱著一名瞧著僅有四五歲的男童。
是母後。
祁淵雙腳像是被生生釘在原地,雙手緊緊攥緊,眸中逐漸變得猩紅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行宮時,母後花重金聘請畫師,為他們作的一幅畫。
上一次離開行宮,也就是去年,他剛從荷花池爬出來,摘了不少蓮蓬,來到母後宮中,見到此畫還十分不解,為何那時母後要作這樣一幅畫。
皇宮若非必要,很少畫人物。
母後笑得溫柔,聲音婉轉又柔和“那時你第一次來到行宮,處處好奇,攔都攔不住,便想著找人畫作,這樣總能留住你。”
“這一晃好幾載,阿淵長大了,離宮處理政務,母後便想留作念想。每次來到行宮,就當阿淵還陪在母後身邊。”
他被立為儲君之後,繁瑣的事情父皇都扔給了他,不常回宮,陪伴母後的時間不多。
之後,她還說了什麼來著?
“我們阿淵長得真快啊,晃眼間竟都這麼高了,若不是這畫,母後都快記不得你來時的模樣了。”
祁淵如今再次回到這裡,整個屋裡彌漫著冰冷刺骨的氣息,早已物是人非,再無那時的溫馨,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寂靜得讓他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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