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莉莉趕忙說道“大哥,是妗安來了,她找你有事!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給楚妗安打了個手勢,表示她去下麵等她,之後扭頭就走,跑得比兔子還快,就跟有洪水猛獸在追她似的。
楚妗安悶聲乾笑了幾聲,手剛放在把手上,門就被從裡麵打開。
一股濃烈的薄荷氣味和淡淡的煙草味迎麵撲來,距離靠得有些近,使得楚妗安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郝大哥。”楚妗安乖巧且禮貌地叫人。
郝澤宴屬於濃顏類型,一身裁剪合體的西裝,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金絲眼鏡下是一雙與莊明妍如出一轍的琥珀色眼睛,眼角處有一顆紅色淚痣。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眼睛盯著她有些微紅的眼眶,手指微微動了動,側過身“進來吧。”
楚妗安點點頭,從他身前走過,朝著屋裡走去,坐到沙發上。麵對熟人,她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
等郝澤宴坐下後,他還未開口,對方修長纖細的手指捏著一顆大白兔奶糖,遞到楚妗安麵前。
楚妗安不解地看著他。
他神色不變,好似這不過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有事需要我幫忙?”
楚妗安不明所以,但出於禮貌還是接過糖果,攥在手裡,聞言趕忙點頭“是,我需要一批軍火。”
郝澤宴端茶的手微微一頓,不動聲色地將茶杯放下,目不轉睛地盯著楚妗安。
楚妗安絲毫不慌地回視,做生意就是你來我往,我出錢訂貨,你收錢送貨,至於貨送去哪裡、賣給誰、怎麼用,都不是賣家該關心的。
屋內寂靜了片刻,仿佛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聲響。
最終郝澤宴敗下陣來,率先收回目光,轉動著手上的蛇紋戒指,“要什麼?分彆多少?”
楚妗安就等著他問呢,從口袋裡掏出提前準備的軍火數量和類目,放在桌上,推到他麵前。
郝澤宴修剪整齊的手指往上推了推金絲眼鏡,目光落在楚妗安白皙的手上,彎腰探過身子拿起那張紙,大致瀏覽了一遍,放到一旁。
“有現貨,什麼時候要?”
楚妗安聽現在就有貨,心裡一喜,但臉上並未表露“今天。”
郝澤宴聞言抬眸掃了她一眼“嗯,今日給你送到,你住哪個酒店?不如來家裡住吧。”
他頓了一下,看向窗外,新出的太陽正緩緩升起,映照得大地一片金黃,草地也沾染上貴氣之色,繼續道“我媽……她很不放心你,你若來住幾天……”
還沒等說完,楚妗安臉上掛著禮貌得體的笑,打斷道“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斯人已逝,總要往前看,我不便打擾。不必送到酒店,我給你地址,送到指定地址即可。”
郝澤宴收回目光落在楚妗安臉上,右手下意識地摸向褲兜,不知想到什麼又猛地停下。
楚妗安跟在楚嫣身邊,活成人精了,哪能不懂他的心思,連忙從兜裡掏出煙,規矩地遞煙。
她還指望著眼前這位大哥能給她便宜一點呢!軍火貴得要命,簡直要了血命了。
郝澤宴瞳孔微顫,眉頭驟然蹙起,原本溫潤優雅的氣質瞬間變得淩厲逼人,“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吸煙?”
可能是他的語氣太過嚴厲,楚妗安嘴比腦子反應還快“大學時吧,壓力比較大。”
郝澤宴望著楚妗安明顯一愣的神情,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對,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接過來,語氣恢複平靜“抱歉,我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