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和沈翊禮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神女的話,兩人皆是一怔。
婠婠不是好了嗎?
當初昏迷不醒,吃了神女賜予的藥物之後,便清醒過來,恢複了往日的活力。
楚妗安瞧著他倆的表情,就知道這倆大直男,一看就沒帶過娃,懂個啥!
“祁淵,我能單獨跟你聊幾句嗎?”
祁淵轉頭掃了一眼沈翊禮。
沈翊禮尷尬地撓撓鼻子,反正知曉婠婠平安就好,神女定然會善待她。
他當即說道“表哥,我去瞧瞧士兵的進展!”
說完一溜煙跑了。
祁淵轉過頭,盯著楚妗安豔麗的麵容“神女請講。”
楚妗安深吸一口氣,將心底的疑惑一股腦兒全問了出來“沈珠婠的母親呢?她現在跟著誰?身上的凍瘡已經流膿有異味,體溫高得嚇人,可能感染了。”
祁淵神色緊張“嚴重嗎?”
楚妗安點頭“很嚴重,她還這麼小,留不留疤是一方麵,主要發燒還不確定是風寒導致,還是感染所致。”
祁淵歎息一聲,眼底浮現出心疼和無奈“婠婠是我舅父家的嫡女,原本跟著外祖母一同生活,家中生變,男丁皆被斬首,翊禮遠在北漓州逃過一劫,她出生時,娘親難產去世,如今就隻剩她了。”
“這期間是由大舅母照顧,隻是……”
楚妗安麵色愈發沉重,聽到最後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沈翊禮,她記得當初他昏迷不醒,後來才跟在祁淵身邊,大舅母應該就是他的母親。
兒子生病,做母親的難免先顧自家孩子,對婠婠便有所疏忽。
楚妗安點點頭,沒問他外祖母去了哪裡,他都這麼大了,外祖母應當年歲已高,這種天氣能存活下來的幾率很低。
“你還有妹妹嗎?”
祁淵搖頭“沒有,母後隻生了我一人。”
“我知道了,你們趕路不便帶著她,婠婠先留在我這裡,今日我帶她去找懂醫術的瞧瞧。”
沈翊禮已經清醒有幾日了,但婠婠身上的傷一直未被處理,還是放在她這裡比較放心。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不給祁淵拒絕的機會。
她算是摸透了,祁淵是那種有恩必報,非常抗拒虧欠他人的人。
但算起來,她拿的錢似乎更多!
楚妗安握著手機,看了眼外賣和跑腿的距離,目光移到浴室門上,想到地下室裡還放著九箱稀世古董。
金主爸爸的妹妹!必須好好照料!
在她打電話期間,婠婠一直乖乖地玩著小鴨子,其實熱水泡在傷口上很疼,但她忍著不哭,不能給神女娘娘添麻煩。
隻是她管不住眼睛,時不時朝浴室門瞧。
突然來到陌生的環境,她心裡很不安。
楚妗安從網上搜索凍瘡該怎麼處理,看了一圈,心臟猛地一顫,把手機一扔,就往浴室裡跑。
還吐槽人家呢!自己也是個馬大哈!凍瘡的孩子不能泡溫度過高的水!
楚妗安一把推開浴室門,隨手打開旁邊的浴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沈珠婠從浴缸裡拎了出來。
她緊張地盯著她掛滿水珠的臉,原本臟兮兮的臉,已經被洗乾淨了“婠婠身上疼不疼?”
沈珠婠眼睛笑得彎彎的,輕輕搖頭“不痛的。”
見頭發上的水珠還是甩到了楚妗安身上,緊張地伸出小手去拂,忘了手上也有水,結果楚妗安的衣服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