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低垂著頭,餘光暗暗掃了一眼百姓,嘴角隱晦地微微上揚。
過了片刻,他抬起頭,手持著賬目本,再次將目光投向百姓,說道“劉縣令貪汙受賄,此便是鐵證,皇家從不冤枉任何一位清白之人。”言罷,將賬目本扔給一旁的沈翊禮,眼神向其示意。
沈翊禮就好這口,二話不說,從第一頁開始念起。劉縣令這些年打著為百姓、為駐守邊疆的將士們著想的幌子,貪汙了眾多金銀財物,整整一本賬目,讀了許久才讀完。
百姓們麵色陰沉如灰,眼底燃燒著熊熊怒火,倘若劉縣令此刻在此,就算將他撕成碎片恐怕也難以平息眾人的憤怒。
“劉縣令還是人嗎!”一旁的大漢狠狠地啐了一口“還叫什麼縣令!分明就是個叛國賊!”
“對!叛國賊就該千刀萬剮!”
百姓們群情激昂,憤怒的聲音此起彼伏。
“虧我們以前還那般信任他,真是瞎了眼!”一個老婦抹著眼淚,滿臉都是憤恨之色。
“就是,他將我們北漓州置於這般危險之境,良心簡直被狗給吃了!”一個年輕小夥緊緊握著拳頭,關節處都泛出白色。
“太子殿下一定會為我們做主的!”有人高聲呼喊。
“沒錯,我們要相信太子殿下!”眾人紛紛附和。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他神色莊重而凝重,說道“大家安靜些,如今我們應當協力,協助太子殿下共渡難關,切不可自亂陣腳。”
眾人聽了,逐漸安靜下來,目光堅定地望著城樓上的祁淵,仿佛在等待他的指示。
祁淵這時將手中的信件拿出,眉頭緊蹙,神情凝重,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孤手中這份乃是士兵查到劉縣令已將神器與神女的消息,全部告知給敵軍。”
“恐怕不久之後他們就會前來爭奪神器,斷絕我們的糧食。”
百姓們聽聞,大驚失色,臉上的憤怒之色更甚,擼起袖子,恨不能即刻前往金賊處將劉縣令抓回,將其大卸八塊。
底下怒罵之聲不絕於耳,不堪入耳,沈翊禮上前維持秩序,險些無法控製局麵。
祁淵見氣氛烘托得恰到好處,佯裝轉身要走,仿佛隻是告知他們一聲。
百姓們見此情形慌了神,他們如今全仰仗太子手中的兵馬和神女,唯恐太子殿下想要放棄他們。
有人迫不及待地開口“太子殿下,現如今該如何是好?”
祁淵背對著他們,聲音略顯低沉“金賊的軍隊人數眾多,北騎軍難以抗衡……”
話未說完,已足以讓百姓們陷入深深的恐慌之中。
“難道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嗎?”一位中年男子焦急地大聲喊道。
“太子殿下,您可不能不管我們啊!”又有人苦苦哀求道。
這時,祁淵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堅定地注視著眾人“諸位莫要驚慌,本宮既然身為太子,自當與北漓州共存亡。隻是當下局勢危急,需得諸位與本宮一同抵禦敵軍,方能保北漓州太平。”
百姓們紛紛跪下,表示響應“願聽太子殿下差遣!”
祁淵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本宮已有應對之策,隻是需要諸位全力配合。”
“殿下請講,我等定當全力以赴!”眾人齊聲說道。
祁淵滿意地點頭,“北騎軍兵力匱乏,家中有男兒的可參入軍中,管吃管住,俸祿以糧食替代,多勞多得。”
百姓們臉上皆帶著些許猶豫,參軍意味著要上戰場,誰都不舍得自家男人奔赴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