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聽嵐隨聶棲庭入宮赴宴。
馬車行駛在宮道上,兩側不時有官員的轎輦經過。
但每當與聶棲庭的馬車相遇,那些官員就吩咐下人加快速度,仿佛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陸聽嵐雖然知曉聶棲庭“九千歲”的名號很駭人,但沒想到竟到了如此避之不及的地步。
她抬起眼眸,瞥了眼正在閉目養神的俊美男子。
暗暗思索,前世這場宮宴都發生了什麼。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聶棲庭嗓音沙啞“一會兒要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夫人定要謹言慎行。”
“大人放心,妾身省得。”陸聽嵐頓了頓,又補充道,“昨日妾身都是說的違心話,妾身與大人是夫妻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真的死到臨頭,也絕不會棄大人不顧。”
聶棲庭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本座還以為你會說大難臨頭各自飛。”
“怎麼會。”
陸聽嵐傾斜著溫香軟玉的身子骨貼近聶棲庭“相公如此威武俊美,妾身愛還來不及呢。”
他自然不信陸聽嵐的鬼話。
這女人心思深沉,誰知道她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到了慈寧宮,聶棲庭與陸聽嵐行禮完畢,分立兩旁。
太後坐在鑲嵌著寶石的鳳座上,慈愛的打量著陸聽嵐“哀家一直不明白,陸家小姐為何會自願嫁給棲庭?今日陸小姐願意解答嗎?”
陸聽嵐垂眸,語氣溫婉恭敬。“回太後娘娘,臣女早就心悅大人,隻是之前不敢表露。”
聶棲庭聞言,眼皮微微一挑。
“當年臣女隨家父雲遊學醫,曾在山間迷路,幸得大人出手相救,從此便念念不忘。後來,臣女跟隨家父四處學醫,其實也是為了能配得上大人。”
說著,她臉頰泛起一抹嬌羞的紅暈。
太後不由笑出聲“好一個癡情女子!棲庭啊,你真是好福氣,能娶到如此賢良淑德的妻子。”
聶棲庭麵無表情的道謝“太後娘娘謬讚了。”
太後又隨意的閒聊了幾句,忽然話鋒一轉,“方才聽聞陸小姐雲遊四方,想必也見識過不少疑難雜症,可曾遇到過什麼難治之疾或難解的毒藥?”
聶棲庭倒茶的動作一頓。
陸聽嵐不懂太後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最重要的是——
聶棲庭是太後身邊紅人,並身中劇毒,而太後則像是不知道實情,甚至還多次追問。
思索片刻後,陸聽嵐謙遜地答道“回太後娘娘,臣女才疏學淺,所學不過是皮毛,並未遇到過什麼特彆棘手的病症。”
“那也沒遇見過特殊的毒?”
陸聽嵐搖了搖頭“這個也未曾遇見。”
太後慈愛的笑了笑,“如此便好,你們退下吧,哀家累了。“
出了寢宮後,聶棲庭帶著陸聽嵐朝著賞景地走“夫人,本座怎麼不記得自己曾經英雄救美過?”
“相公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也是正常。”陸聽嵐清冷的眸子在他臉上劃過“不過,就算沒有英雄救美這一出,我對相公的這張臉,也是一見傾心的。”
聶棲庭腳步微頓,冷笑著逼近陸聽嵐,“你覺得本座會信你的話?難不成你真像外界所言,腦子壞掉了?又或者有其他目的。”
“相公怎麼還不信我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