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說笑了,我有什麼可心虛的?我隻是……隻是覺得害怕罷了。”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自我安慰一般的反駁道“況且人又不是我殺的。”
是啊,人又不是她殺的。
她隻是讓人欲行不軌罷了,但誰能想到人竟然死了。
陸聽嵐不再理會她,轉身繼續和聶棲庭朝著新院落走去。
兩人並肩而行,夜晚月光明亮。聶棲庭微微側頭,目光落在陸聽嵐平靜的側臉上,沉聲問“王澤宇,是沈氏和陸崢月弄來的?”
陸聽嵐語氣平靜得聽不出絲毫波瀾“是。”
想起剛才陸崢月慌張的樣子,他冷嗤一聲,“她和櫟王還挺般配的,都很蠢。”
陸聽嵐被聶棲庭的話逗笑了“大人對櫟王倒是了解。”
聶棲庭眼神微閃,沒有回答。
他和櫟王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合作關係,這點他並不想讓陸聽嵐知道,她也沒必要知道。
聶棲庭嗓音散漫“櫟王的性子,一眼便能看透,你那個妹妹也好不到哪裡去,也就你父親容易被蒙在鼓裡。”
不久後,清風苑內,燈火通明。
陸聽嵐沐浴後,換上一身素白的寢衣,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顯得她的肌膚非常白。
但她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王澤宇臨死前驚恐的眼神,以及自己手中染血的匕首,都讓她感到一陣陣的惡心。
陸聽嵐試圖將這些畫麵從腦海中驅逐出去,卻徒勞無功。
聶棲庭看著她輾轉反側,心裡莫名煩躁。
陸聽嵐是在害怕?
但殺人有什麼好怕的?
她不殺人,人就殺她,如果殺一個人就害怕,那他下半輩子豈不是日日夜夜都要做噩夢?
思及此,他不耐的輕嘖一聲,“麻煩。”
說完,他隨意朝著陸聽嵐揮了揮手,緊接著陸聽嵐身體一僵,就昏睡了過去。
而後,聶棲庭喚來影一,沉聲吩咐“去給櫟王傳個話,讓他管好自己的女人。”
影一領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聶棲庭側眸看了眼陸聽嵐白皙的側臉。
睡著的陸聽嵐倒是安靜了很多,就像炸毛的貓變成了溫順的兔子,他隨手將被子蓋在她臉上,但是這個兔子醒了就會咬人。
櫟王府,宋齊鈺冷著臉等在內院。
陸崢月一踏進門,便敏銳地察覺到氣氛不對。
但她看到宋齊鈺的那一刻,正想嬌滴滴地撲過去哭訴一下,卻被宋齊鈺陰沉的臉色嚇住了。
“王爺,您怎麼這麼看妾身?妾身身上有什麼臟東西嗎?”她試探的解釋,“妾身的父親身體不適,妾身這才回了陸家一趟。”
“你去陸家了?”宋齊鈺冷笑一聲,顯然不信她的說辭。
“陸岐黃身體何等不適,需要你這個當女兒的深更半夜回去?難不成要病亡了?”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陸崢月,“若真這麼嚴重,你今晚能回來?而且我之前有沒有警告過你,要和陸聽嵐搞好關係。”
陸崢月的呼吸一滯,強作鎮定的神色出現了裂縫。“王爺,妾身和姐姐的關係很好啊,今晚姐姐也……”
不等她把話說完,宋齊鈺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那為何有人給本王帶話,讓你彆去招惹陸聽嵐?”
陸崢月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有人竟然給宋齊鈺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