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李大夫瞥了眼桌上的酒壺,冷哼一聲“老夫可不敢喝,而且你來乾什麼?還這種打扮?”
“晚輩此來,是想請李大夫回濟世堂坐診。”陸聽嵐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
“不去!”李大夫想也不想地拒絕,“老夫之前不是說了,我不會回去,也沒興趣回去!”
說完,李大夫起身就往屋裡走。
陸聽嵐不急不緩的跟上去:“李大夫,濟世堂是母親的心血,您又是母親自請的,她當初定是看中了您的醫術與人品,才讓您坐鎮,如今濟世堂重新開張,正是用人之際,還望您能不計前嫌,鼎力相助。”
李大夫神色略有鬆動,卻仍嘴硬道“你娘的眼光……哼,老夫的醫術還用她來肯定?”
陸聽嵐知道李大夫的心防已經鬆動,便趁熱打鐵“如若您不想坐鎮也沒關係,晚輩初涉醫道,對許多藥材的鑒彆和炮製尚不熟悉,若是李大夫不嫌棄,能否屈尊指導一二?一來能幫晚輩提升醫術,二來也能保證濟世堂的藥材品質。”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李大夫瞧著陸聽嵐和她娘相似的臉,終於長歎一聲“罷了罷了,老夫就幫你一把,也算全了你娘當年的一番情誼。”
陸聽嵐連忙道謝“多謝李大夫!晚輩感激不儘!”
李大夫擺了擺手“行了,彆在這兒跟老夫客套了。明日你便將藥材清單送來,老夫幫你過目,但是老夫可不去濟世堂啊。”
“可以,隻要您願意替晚輩過目即可。”
見李大夫鬆口,陸聽嵐盤算著如何讓聶棲庭幫她給溫子卿傳個消息,去濟世堂商討坐診之事。。
沒想到,她剛回到離鏡軒,就看到聶棲庭正坐在圓桌前,似乎專門在等她。他是來算賬的?
想到白日他黑臉的那一幕,陸聽嵐瀲灩的眉眼閃過笑意,故作驚訝的說了句“相公,今日怎麼回來的如此早?妾身還以為您今日得在宮中當差呢。”
見她大搖大擺的穿著長袍回來,聶棲庭薄唇溢出冷笑,“本座也沒想到,本座的妻子與其他女子截然不同,竟敢女扮男裝四處招搖,還當街調戲男子。”
“呀,相公竟看出是我了?”
陸聽嵐順勢坐到他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嬌聲道“今日在街上,我瞧見相公一直盯著我看,還以為大人喜歡得緊呢,相公難道不喜歡我這身打扮嗎?”
她故意將“相公”兩個字咬得格外重,引得聶棲庭眸色越發深邃。
“相公怎麼不說話?”
見聶棲庭又不說話了,她曖昧的越發貼近。
倆人的視線交疊,莫名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陸聽嵐正想再說些什麼,卻突然察覺到下麵傳來一陣異樣。
她臉色忽然一僵。
不對……
這感覺不正常,難道聶棲庭是正常的男子?
聶棲庭不是太監嗎?
看著陸聽嵐的目光不知所措起來,聶棲庭的眸色也越發晦暗不明。
“相公……你……”
陸聽嵐臉上紅霞從脖頸一路燒到耳根,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不是……”
“什麼?”
聶棲庭的手搭在她纖細的腰肢上。
陸聽嵐被突兀的接觸,驚得猛地站起身,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的退後一步,目光驚疑不定地落在聶棲庭身上。
她努力保持鎮定,用儘量平穩的聲音問“相公,你……是不是沒有淨身?”
聶棲庭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緩緩地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
“夫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夫人肯定是感覺錯了。誤會了。”
看到匕首,陸聽嵐下意識地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