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棲庭嗤笑一聲“櫟王殿下的王妃何止是魯莽。”
但他並未往下說,隻是說“以後殿下還是管好家事,在朝堂更要見機行事。”
宋齊鈺心中一喜“本王明白。”
夜深了,聶棲庭刻意避開了陸聽嵐的營帳。鹿血酒的後勁也開始在他體內翻湧,一種莫名的燥熱感讓他很不舒服。
陸聽嵐沐浴完畢,換上一件輕薄的寢衣。正對著銅鏡梳理著濕漉漉的長發、
聶棲庭看到這一幕,一口鮮血湧上喉頭,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陸聽嵐聽到動靜,回頭看到聶棲庭,微微一愣“相公怎麼回來了?你可是不舒服?”
她走上前,將一顆藥丸遞給他。“這是壓製蠱毒的藥,相公快服下。”
聶棲庭接過藥丸,吞了下去,卻發現絲毫不起作用。
體內的燥熱感越來越強烈,他的雙眼逐漸變得猩紅。
陸聽嵐見他臉色不對,連忙為他把脈。
脈象紊亂,蠱毒竟然反噬了!
聶棲庭一把抓住陸聽嵐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低頭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鮮血的腥甜味在兩人口中蔓延開來。
陸聽嵐吃痛地驚呼一聲,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緊緊地禁錮在懷中。
千鈞一發之際,陸聽嵐摸出一根銀針,毫不猶豫地紮進了聶棲庭的脖頸,以銀針暫時壓製住了聶棲庭體內翻湧的蠱毒。
聶棲庭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即緩緩倒了下去。
陸聽嵐看著他嘴角的鮮血,輕歎一聲,將他安置在榻上。
翌日清晨,營帳外傳來一陣喧鬨。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尖細的聲音響徹整個營地“皇上口諭,擺駕回京!”
聖旨來得突然,眾人議論紛紛。
不多時,消息傳開邊境瘟疫蔓延,京城周邊也出現了恐慌逃來的難民。
陸聽嵐心中一凜,瘟疫?
她簡單梳洗後,走出營帳。聶棲庭已經等候在那裡,一身玄色官服,麵色冷峻,更襯得他眉眼間的陰鷙。
“相公。”陸聽嵐輕輕喚了一聲。
聶棲庭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這幾日本座恐怕要忙於處理難民之事,夫人就先先回去吧。”
“相公可是處理瘟疫之事?”想到前世此次的瘟疫,陸聽嵐白淨的臉上浮現出凝重“此番瘟疫不同尋常,相公定要小心。”
回到離鏡軒之後。
陸聽嵐再次換上男裝,帶著暮雨前往濟世堂。
途中,她腦海中浮現出上一世的種種。
櫟王能成為太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在席卷京城的瘟疫中貢獻出的藥方。
上一世,她為了研製藥方,她不惜以身試藥,最終比禦醫院更快一步拿出藥方,解了皇上的心頭大患。櫟王也因此獲得了賢名,被委以重任。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濟世堂內。
陸聽嵐身著素色男裝,端坐在窗邊,手中翻閱著泛黃的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