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聶棲庭似乎是早就料到她會這樣。
偏頭躲閃開了。
陸聽嵐沒有吻到,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嗔怪“相公,躲什麼?”
聶棲庭沒想到陸聽嵐會如此直白,漆眸盯著她沒說話。
陸聽嵐像是沒察覺到他的視線,慢悠悠地說道“難道相公是討厭聽嵐了嗎?還是說,相公這兩日對聽嵐的體貼,都是假的?”
燭火搖曳,映照著她狡黠的麵孔。
聶棲庭嗓音散漫的應對“夫人說笑了,為夫對夫人的心意,自然是真心實意,不過夫人還是將心思放在如何替本座解毒上吧。夫人應該也不想做寡婦吧?”
陸聽嵐輕笑一聲“相公說笑了,妾身當然不想當寡婦。不然相公您死了,那下一個死的,恐怕就是妾身了,不過……”
她話鋒一轉,語氣慵懶“妾身突然有些後悔了呢,要不相公給妾身寫一封休書吧?以相公現在這副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程度,恐怕還沒等被仇人殺死,自己就把自己弄死了,到時,如若那些仇人找上門,妾身就說早就與你斷了關係。”
說完,她便無視聶棲庭的目光,徑直走到床邊,躺了下去。
隨後因為聶棲庭告假半個月,宮內坊間流言四起。
有人說,聶棲庭此次受傷嚴重,危及生命,恐怕命不久矣。
茶樓酒肆裡,說書先生繪聲繪色地描述著聶棲庭遇刺的場景,聽得眾人驚呼連連。
還有人說,聶棲庭其實是被陸聽嵐刺傷的,還說陸聽嵐是聶棲庭的某個仇人派去的,不然她為何會嫁給一個太監?
各種版本的流言,越傳越離譜。
翌日,陸聽嵐照舊去給太後看診。
此時太後倚靠軟榻上,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精神比前幾日好了許多。
“哀家覺得身子好多了,多虧了你。”太後虛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看向陸聽嵐的目光充滿了慈愛。
陸聽嵐纖細白皙的手指搭在太後的腕上診脈,聽聞,恭敬地答道“太後鳳體安康,是聽嵐的福分。”
“你這孩子,就是懂事。”太後輕歎一聲,“哀家瞧著你,倒是越看越像哀家一位故人的朋友。那性子,那模樣,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陸聽嵐知曉太後上了年紀,難免會想起些故人。
於是,她隻是沉默著,沒有接話。
太後卻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自顧自地說道“哀家那位故人的朋友啊,也是出身神醫世家,一手醫術出神入化,活人無數,可惜啊,她識人不清,最後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聽到“神醫世家”四個字,陸聽嵐替太後診脈的動作微微一頓。
整個炎國,隻有一個神醫世家。
她母親正是神醫世家傳人,難道太後說的這個人,是她的母親?
她不動聲色地的抬眸看了太後一眼。
卻發現,太後雖然聲音慈祥,但眼底卻帶著幾分厭惡。
陸聽嵐狀似不經意地問“聽太後娘娘的語氣,似乎並不喜歡這位故人?”
太後略帶詫異的反問“哦?你為何這麼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