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嚇得渾身一哆嗦,聲音都帶著哭腔,“小的也不知道啊!他、他帶著離鏡軒的人,氣勢洶洶地衝進了鋪子,說是要黑月大人交出夫人!小的實在攔不住啊!”
黑月萬萬沒想到,聶棲庭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他眯起眼睛,語氣森寒至極,“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何用?!”
掌櫃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的真的已經儘力了,可是離鏡軒的人小的實在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現在不是責怪掌櫃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解決聶棲庭這個麻煩。
他冷冷地掃了掌櫃的一眼,語氣冰寒,“看好她!若是她少了一根頭發,我唯你是問!”
說完,便拂袖而去。
密室裡,隻剩下陸聽嵐和那個癱軟在地上的掌櫃。
陸聽嵐心中地盤算著脫身之計。
黑月走了,現在這裡隻有一個看似膽小怕事的掌櫃,或許可以利用他逃出去。
她定了定神,語氣儘量放緩,“這位掌櫃的,你看如今這情形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是被黑月大人擄來的。我相公已經找上門了,若是大人繼續執迷不悟,恐怕……”
掌櫃的身子一僵,仿佛沒有聽到陸聽嵐的話一般,沉默不語。
陸聽嵐心中一沉。
看來這個掌櫃的,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對付。
她繼續說道“掌櫃的,我知道你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但如今聶大人已經來了,大勢已去。你又何必為了黑月,把自己也搭進去呢?不如你放我離開,我保證,絕不會為難你,甚至可以在聶大人麵前為你求情,保你平安無事。”
掌櫃的依舊低著頭,擺弄著油燈。
然而,就在他端著油燈走到桌角的時候,腳下卻突然一絆,身子猛地失去平衡。
“哎喲!”
掌櫃一聲痛呼,油燈墜地,火苗瞬間舔舐開來,在地麵上跳躍,映照著密室愈發昏暗不明。
陸聽嵐顧不得其他,立刻上前扶起掌櫃。
隻見他痛苦地蜷縮著身子,一手捂著腿,顯然摔得不輕。
“掌櫃的,你怎麼樣了?傷到哪裡了?”
掌櫃疼得齜牙咧嘴,“腿腿好像崴了哎喲,疼死我了”
隻見腳踝處已經腫脹起來,呈現不自然的青紫色。
她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手法嫻熟地在他幾處穴位上刺入。
“啊!”掌櫃又是一聲驚呼,卻並非疼痛,而是帶著詫異,“這……這是?”
不過片刻,他便感覺到暖流從針刺之處散開,原本鑽心的疼痛竟奇跡般地減輕了不少。
他嘗試著動了動腳踝,雖然仍有些酸麻,但已然能勉強活動了。
掌櫃不可思議的看向陸聽嵐,“夫人您,您這是什麼醫術?竟如此神奇!”
“不過是略懂一些醫術罷了。掌櫃的不必驚訝,這隻是暫緩之法,並不能根治。”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掌櫃的,如今你受傷不便,黑月大人又不在,這密室之中,隻剩下你我二人”
掌櫃是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陸聽嵐話中的意思。
方才陸聽嵐展現的醫術也讓他意識到,這位看似柔弱的夫人,絕非尋常女子。
更何況,聶棲庭已經打上門來。
掌櫃試探性地問道“夫人想如何?”
陸聽嵐道“掌櫃的,我也不為難你。你隻需當做沒有看見我離開,待黑月大人回來問責,你便說是我自己逃脫便是,如此,既能保全掌櫃的性命,也能讓我脫困。豈不是兩全其美?”
掌櫃當然明白陸聽嵐所言極是,若是執意阻攔,恐怕不僅自身難保,還會徹底得罪聶棲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