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
江塵心中奇怪。
他坐在座位,透過大巴的車窗,隻能看到很多人圍聚在馬路兩邊。
大巴前的人行道上,也聚了一些人,像是周邊小區的住戶。
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一些不堪入耳的叫罵聲。
“看看呀!大家快來看看呀!我的命好苦呀!”
“我一輩子為這個家累死累活,這養不熟的白眼狼,竟然夥同小癟三一起,把我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錢花光了,大家快來評評理啊!”
“柳如煙,你個小畜生!你把錢花光了,我們以後還怎麼給你弟弟娶老婆!”
“老娘打死你!”
“今天老娘就把話放這了,你要是不能把這錢還上,等你畢業之後,老娘就把你賣到趙老大的足浴城裡去伺候人!”
叫罵聲越來越大,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依稀間,似乎聽到有人提到了“柳如煙”這三個字,罵得還特彆凶。
“這熱鬨可得看看。”
江塵頓時來了精神,急匆匆下車。
剛要走出車門,還不忘回頭招呼了葛正一句,“葛叔,把我的小板凳和瓜子帶上。”
“好嘞~少爺~”
下車之後,江塵走上前,一路笑著打招呼,擠進人群,“讓讓,讓讓,各位讓讓”
一直擠到了最裡麵,果不其然,一群穿著花花綠綠短袖的大姨,一個個正扇著小扇子,對著馬路中心那三人指指點點呢。
江塵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柳如煙跟江雲濤嘛。
此時,兩人沒有了往日的趾高氣揚,柳如煙臉上還有幾個鮮紅的巴掌印,都浮腫了。
江雲濤縮著腦袋站在一邊,跟一隻受驚的土撥鼠一樣,把頭都快藏到褲襠裡,瑟瑟發抖。
任由一名身材臃腫,頭發蠟黃,夾著一腦袋卷發棒的婦人唾沫星子亂飛,一陣劈頭蓋臉對柳如煙的大罵,他也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大姨,這是咋回事啊?”
江塵接過葛正遞來的小板凳,給旁邊的幾個大姨遞了把瓜子,順勢坐下,自然的融入吃瓜群眾中。
“喲,小夥子,你還不知道呀,老柳家這姑娘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把卡裡的錢偷出去都刷了,差點給老柳家婆娘都氣死了呢。”
“老柳家婆娘攤上這樣的閨女,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存點錢,就這麼被霍霍了。”
“哎,你們看到那邊那個小癟三沒有,聽說這閨女還是帶著那小癟三一起偷的錢,嘖嘖
這麼大點年紀就知道養小白臉了,等年紀大些,不知道得多騷浪呢,看她長那樣,就是個小狐狸精”
“那賣到足浴城也好,趙老大手底下那些女的,都是萬人騎的賤貨呢,讓趙老大好好收拾一下,她就沒心思出來勾搭人了”
大姨們你一句我一句,興致極高,話語也逐漸露骨,都已經開始笑著打趣彼此要管好自家男人了
“哈,原來是這樣。”
江塵磕著瓜子,沒忍住笑出了聲,“這女人也真是被逼的狗急跳牆了吧,不過這家人全家也沒有什麼好貨。”
他到現在還記得呢,在他一次次對柳如煙的示好中,柳家的人,她的父母,弟弟,乃至一些親戚,都厚顏無恥的趴在江家身上吸血,貪得無厭。
那些人貪婪的嘴臉,他至今難忘。
“柳家父母出了名的重男輕女,這女人怕是要倒黴咯。”
瞧著柳如煙眼含淚花,泫然欲泣,滿臉委屈的樣子,江塵樂了。
他冷笑一聲,心中沒有半點同情。
以前,有他在,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銀往柳家砸,柳如煙驕傲的頭顱哪這麼低下過。
不過現在麼,沒了他,柳如煙在那隻知道吸血的父母手裡,不用想也知道什麼下場。
這不,江塵還沒坐下多久,新一輪的罵戰又開始了。
“小畜生,說!為了這個窮鬼癟三,你是不是已經得罪了江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