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曖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跟在莫炎的身後。
走過木製的長廊。
繞過綴著花草的木欄柵。
一陣風吹來,其中一座屋子的輕紗,微微地掀起。
一位衣著儒雅的中年男人,見著沈曖,立即大喜。
“曖曖。”他站起來,連忙衝出來,想拉住沈曖的手。
沈曖後退一步。
男人無奈地縮回了手,堪堪站住,有些不知所措的討好道,“來吃飯?一起吧?”
沈曖冷冷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他已經年過五十,最近頭發白了許多。
似乎是為母親的死內疚。
可他這樣沒有心的人,怎麼可能會為母親的死而內疚呢?
沈曖裝作沒聽見,越過他就往裡走。
“嶽父。”莫炎恭敬地叫道,“我和曖曖來吃飯。”
他的恭維和沈曖的冷漠,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誌山臉上討好的笑收了起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關於這個女婿,他一向不承認的。
但如今他和沈曖的關係冷到了極點,極需要一個中間紐帶作為緩衝。
無疑莫炎是最好的紐帶。
“莫炎啊,一起吃飯吧。”
沈曖哧笑一聲,“沒想到您在這裡,要是知道您在,我就不來了。”
沈曖掙開了莫炎的手,頭也不回地掉頭就走。
“曖曖。”沈誌山在身後急急地喊。
“曖曖。”莫炎五步並作三步地急趕上來,“我不知道你爸在這裡。”
沈曖冷笑一聲。
莫炎怎麼會不知道沈誌山在這裡,怕不是特意查的行蹤,才帶她來這裡。
按照時間,莫氏應該需要一大筆獎金周轉。
而吳思情的事,讓莫炎花掉了數百萬,賬戶上的錢財已經不多了。
莫炎想借助沈誌山的財力,當然,更重要的是得到沈重山的支持,一起合作項目。
前世,莫炎登頂的開端,靠的可不就是她的父親麼?
“曖曖,我訂的包間在那邊,和你父親離得遠。”莫炎指了指身後的位置。
沈曖來過幾次這裡,對這裡的糖藕念念不忘。
即便麵對再討厭的人,也不妨礙她吃飯。
她沒必要因為莫炎,因為沈誌山而讓自己生出胃病。
沈曖想了想,轉身往後麵的包廂走
落了座,莫炎拿起菜單,也不問她的意思,點的菜卻全是她愛吃的。
“曖曖,你和你爸之間……”
“剛不是叫嶽父叫得很歡嗎?”沈曖冷冷地打斷他。
“曖曖,你生氣了?”莫炎最會察言觀色,立即小心地問她。
“我說過,永遠不想見他。”沈曖冷著臉,端起手邊的茶杯,突然往他的臉上一潑。
“嘩啦”一聲。
莫炎的頭臉、衣服,全數淋濕了。
水嘀嘀嗒嗒地流。
今日,他精心打扮,穿的西裝,帶沈曖來這裡,就是為了見沈誌山。
結果沈曖把他一身都潑濕了。
莫炎臉黑了一瞬,太陽穴跳了一下。
臉上很快露出了笑容,“曖曖,你現在消氣了嗎?”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沈曖怒聲質問。
“曖曖,我知道你愛吃糖藕,這裡環境不錯,糖藉更是做得比彆的地方好,所以想帶你來嘗嘗。這些時日,我媽她犯了錯,讓你受委屈了,曖曖,對不起。我已經讓媽和小潔莫輝搬回鄉下了。”莫炎一臉的情深意切。
“我以為你是想讓我在我爸那拿好處。”沈曖嘴角輕勾,嘲諷道。
莫炎的動作一僵,“曖曖,我不是這樣的人。你怎麼會這樣看我?”
沈曖轉過頭,看向湖裡的魚。
湖裡有一群五顏六色的錦鯉遊過來。
其中一條似乎是領頭魚,遊到了她的麵前,朝著她的方向吐泡泡。
沈曖托著下巴,看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