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而小色女是一支“穿林”箭,隻求娘親來相見。
小色女一看到寶貝龍兒竟然被娘親招了回去,連自己的死活都不管了,當時就覺得不妙;在看到娘親不僅讓白馬醉死而複生,還傳功給白馬醉,便知道戰局已徹底被反轉了。
小色女深知光憑自身本事,拿不下這個不男不女的家夥,甚至還有可能敗在這不男不女的家夥手裡,更何況這家夥如今又得了娘親的傳功?
最重要的是,小色女隻喜歡惹是生非,不喜歡親自和人拚的你死我活。有什麼事要麼靠扯淡和忽悠,要麼就是靠黑龍嚇唬人。
如今兩樣都行不通,小色女不等白馬醉反應過來,想都沒想就開始逃。
她連娘親為什麼要這麼做都沒有去想,隻一心想著快些回到條天山去。隻要回到條天山,任由白馬醉在怎麼想要報複,功力在怎麼精進,也無濟於事。
娘親不可能真的看著她被人欺負。
她可是奉娘親之命出來“抓”人的,想要弄死白馬醉也是得到娘親允許的。
隻是她雖然去的極快,如一支在林中疾矢的箭,可暴怒的白馬醉也不慢。
在加上白馬醉手裡有一杆要命的槍,時不時的揮出一槍,讓小色女不得不左衝右突的閃避。
白馬醉一直是直行,小色女則一下呈一個弓字,一下呈一個之字,如同一隻躲避獵人追捕的兔子,有時甚至徹底跳出林來,在空中飛矢;這讓小色女繞遠了不少,也讓原本間隔有一裡路的兩人,慢慢縮短了距離。
小色女暗暗叫苦,大聲向條天山喊道“娘親,救命啊…”
在後麵急追的白馬醉已不再是隻想教訓一下小色女,而是徹底紅了眼。
一身真氣磅礴在身,正不知該如何發泄。白馬醉隻道是上天有眼,才讓她沒有死在這妖女手裡,不顧一切的往前追去,完全不去管前麵是什麼地方。
在後麵怒喝道“妖女,今天彆說是你娘親,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短,已不過隻有二十餘丈,任小色女在怎麼蠻橫任性,也沒有心思和時間再去頂嘴逞強。
隻屏氣全神貫注的往條天山上衝去,不停的在心裡默念“快了快了,快了,快要到了…”
又過了一小會,小色女終於進了一簾春夢樓的山門,白馬醉全然不顧門上的字樣,直追而入。
一身粉衣的沈靈,正和方才認作娘親不久的婦人立在睡著“流玉楓”的房間門口賞蓮,突然被婦人輕輕的拍了一下腦袋“進來。”
天真無邪的沈靈完全不知情況,見婦人悄悄的往房間裡行去,隻好跟了上去“娘親,怎麼了?”
卻在進房的那一瞬聽得一陣破風之聲,連忙回頭看去,隻見一黑一白的兩道影子先後從屋頂一閃而過。
兩道影子的速度極快,一般人隻怕很難看清。可心如聖蓮、眼不沾塵的沈靈卻看的很清楚,不但看出那是兩個人,還看出前麵的就是小色女。
甚至連後麵的白馬醉,女生男相,一身英氣,如今正是暴怒狀況都看的很清楚。
沈靈滿心詫異,向退到門後似是故意在躲小色女的婦人說道“娘親,剛才色女姐姐好像飛過去了,有人在追她…”
婦人掩著唇,嗬嗬一笑“你看錯了,丫頭,那是兩道流星。”
沈靈眉頭一皺“流星?大白天的怎麼會有流星?而且還是從山下往山上飛的?”
婦人的笑微微有些尷尬,隻好輕撫著沈靈的腦袋來掩飾尷尬“娘親這兒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大白天也會有流星,而且還都是從山下往山上飛的。”
沈靈嘟著嘴兒,撇了婦人一眼“娘親,你又在騙我。”
“呃…”婦人攬住沈靈的香肩,一臉的寵溺“吾的寶貝女兒呀,娘親怎麼會舍得騙你呢?你要是不信,娘親這就帶你去看大白天裡從山下往山上飛的流星。”
“我才不去呢,我要陪著玉楓哥哥。”沈靈一抿唇兒,步向躺著流玉楓的床邊去了。
婦人神秘的笑了笑。搖著羽扇立在一邊,看著沈靈掏出雪帕小心翼翼的給流玉楓擦著臉,卻不說話。
沈靈坐在床邊,給心上人擦完臉,又給心上人擦了擦額,理了理鬢角。似是在打理平生最為寶貴的一樣東西。
婦人默默的看著,心弦暗暗無聲撥動。
她體會不到沈靈此時此刻的心情,但同樣身為一個女人,尚曆經無數春秋與寒夜的她能大概想象得到。
那應該是一種滿心欣慰,又甚是擔憂的心情;但若是換作婦人的話,婦人隻會覺得幸福。
隻因這樣的時刻,婦人從未有過。
正在婦人微微有些失神時,沈靈忽然回過頭看向婦人,問道“娘親,現在方是春分時節,您整天拿著扇兒搖啊搖的,難道就不覺得冷嗎?”
舉手投足都是一副高人做派,我行我素到讓人無法琢磨的婦人,被沈靈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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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