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色女雙手作拳,在眼圈上纂了纂,嗚嗚哭著道“娘親,你不高興的時候拿我出出氣,踹我一下倒也算了,現在連高興的時候都要踹我,你未免也太喪心病狂了…”
被誅仙人一掌握得隻能化身尺餘長的六爪黑龍,自河圖下飛起。重新纏在了婦人搖扇的右臂之上。
婦人掩著唇偏過頭,輕輕的咳了一聲“聽你這麼一說,娘親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色女委屈巴巴的癟著嘴兒,時不時的抽噎著。那樣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
婦人不是一般人。她受的了。
撇了小色女一眼,甚是不屑的道“你還能裝的在可憐一點嗎?”
小色女連忙眨著眼淚汪汪的眼睛,解釋道“娘親,我不是裝可憐呀,我是真的很可憐…”
“是嗎?”婦人詭異的一笑。
小色女沒看清楚娘親娘親的笑容很不對勁,不停點頭道“是呀是呀。”
“那你過來,娘親好好抱抱你。”
小色女一聽這話,大喜過望。感情娘親還是十分疼自己的,什麼不高興都煙消雲散了,立即小鳥回巢般撲向婦人。
可迎接小色女的並不是熟悉又溫暖的懷抱,而是娘親的第三腳。
這第三腳踹的比前兩腳都要重。
踹的小色女慘叫如嚎,直接飛出數十丈遠,立住身形時不得不捂著胸口,半彎下腰去。
喉嚨一陣抖動,口頭一張,一張鮮血噴出。
小色女一臉的難以置信,可偏偏不能不信。這一腳就是娘親踹的,血也是娘親踹出來的,那個劍謫仙怎麼可能會踹她?
在抬頭看向娘親時,卻見娘親轉身搖著羽扇悠悠的看向一邊,竟是全然不顧及自己的傷勢。好像自己的生死與她已沒有任何關係。
小色女方才收起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與剛才不同的是,剛才她哭出了聲,而這一次她隻是流淚。
任她在外麵再怎麼搗蛋、在怎麼胡作非為,在娘親麵前再怎麼乖巧、在怎麼唯命是從;此刻的小色女,也受不了娘親的狠心。
狠心之後還是這般冷漠。
淚眼婆娑下的臉龐,苦苦的笑了兩笑。一個字都不再說,提氣就往上飛去。
那上古大神遺留下來的河圖一落在八卦之上,這一場仙魔之戰也就宣告正式結束。
整個深淵由血色逐漸變成透明之色,懸浮在空中的白骨與怨氣也不見了。方才的這一場驚天之戰,好似是一場夢。
劍謫仙抬頭往天際看去,向那坐落在天門之外的誅仙城道“五十餘年未曾相見,誅仙人依然一如經年意氣,仙者甚是歎服。”
劍謫仙說這一句話是在表示謝意。這一場仙魔之戰的結束,最後那一掌可謂是功不可沒,若是沒有那一掌,結果絕不是如此輕易能收的了場。
劍謫仙和婦人都必定將付出相當沉重的代價。
但誅仙城裡的誅仙人沒有答話,誅仙人向來隻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
若是覺得不該做,天王老子跪地祈求,誅仙人也是雷打不動。
一旦做了,便無需言謝。
劍謫仙知道誅仙人的脾氣,亦不在多說。化了手頭的劍指,散了心間的劍意,身心之影化成的聖劍,應心回匣。
正好看到了婦人叫小色女上來又一腳把小色女踹飛,一點也不把小色女當女兒的荒唐一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覺得一言難儘。
對於婦人與龍虎山那位天師的故事,劍謫仙是知道的。劍謫仙本來覺得甚是可惜,甚至都有些為婦人抱不平,如今一見婦人一番這樣的做派,那傾向於婦人的態度不禁消失了。
這婦人對龍虎山的那位天師那般的死心塌地,為何對其他人卻是如此的偏激呢?連親出的女兒都不例外。
還是說,這婦人將從那位天師那裡受到的傷害,全部都轉嫁到了他人的身上?
又見婦人若無其事的任由小色女負氣離開,劍謫仙忍不住說道“此女乃爾之精元所化,可以說她即是爾,爾即是她,爾如此待她,就不怕她與爾反目嗎?”
婦人側過身去,搖著扇道“吾之家事,什麼時候需要情操仙來多言了?”
“仙者無多言之心,隨口一提罷了。”
劍謫仙亦不在看婦人,轉目看向幽幽暗暗難見邊際的前方“仙者隻是覺得,爾之所為雖不在仙者意料之中,但仙者還是相信爾不會在魔人脫身之後束手無策…”
劍謫仙沉吟了片刻“若是仙者沒有猜錯,爾方才有以女兒來祭圖之心。”
婦人目光無聲波動,似是有什麼心事被說中,但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
“很不幸情操仙,你猜錯了。”
劍謫仙無心與婦人爭辯,隻淡淡一笑“何來的不幸,仙者亦希望隻是猜錯。”
婦人不想在提及這個話題。這個話題有些沉重。
將話鋒一轉,向劍謫仙問道“情操仙,剛才多虧了你請動誅仙城主出手相助,才得以順利收服魔人,也讓吾之真身能夠如其恢複;為表謝意,吾贈你一套書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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