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是的身子一碰到那陣疾風,頓時像小色女一樣的飛了出去。不同的是,小色女噴出了一大口血,而蘇如是並沒有。
揮出這一陣疾風的人,對小色女的來曆知根知底,也十分清楚蘇如是的能耐。小色女天賦異稟,不同於常人,這點傷隻是傷到了她的身體,對她的性命根本造成不了威脅,但蘇如是就不同了。
蘇如是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最多也就是從小喪父喪母,自認為靠著偷雞摸狗活到今天,沒有餓死、病死、被人打死,要比彆人稍微命硬一點而已。不過命硬歸命硬,卻沒有半點實際性的修為。與因為向百裡狂徒吐了一口口水,被百裡狂徒一掌打死又神奇複活的小色女相比,蘇如是就等於是一個不堪一擊的脆皮。
卷住蘇如是的那一陣疾風,似是也明白這一點,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蘇如是給弄死了。在將蘇如是“送”到小色女旁邊時,那陣疾風就慢了下來,也吹的低了許多。
蘇如是大可以借著這個機會,用一個優雅又不失風度的姿勢立住腳跟;奈何奇葩蘇如是長這麼大,非但從來沒有飛起來過,還是天生的不能雙腳離地的恐高體質,一落下來就是一陣心驚肉跳,外加手忙腳亂,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臉色蒼白的蘇如是,一點也不覺得跌坐在地上有失麵子,相反還覺得十分的安心。連連大喘了好幾口氣。
他抬起頭仔細的掃視了四周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也沒有看到人影。他大著膽子,看向匍匐在地上的小色女。
小色女甚是嬌小的身軀,時不時的顫動著。而她布滿血跡的臉上,有兩行滾燙的熱淚正在不停的淌…
從坡上滾下來的小色女一停在這裡,就一直都是這麼匍匐著。也不知道她是真的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因為太過傷心,沒有想要爬起來的想法。
蘇如是由衷的希望是第一種。最好是馬上就完犢子。那樣他就不用提心吊膽,不用跟著小色女下山了,剛才那冰冷冷的聲音說的那些話,想想都覺得可怕。
他可是從小就立誌要做一名劍客的人,以後那是要當大俠的。大俠怎麼可能去伺候人、把人當成姑奶奶呢?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臉上畫著蛇蠍,生怕彆人不知道她是蛇蠍心腸的妖女?
這種事,打死他都不會做。
他點著頭,在心裡暗暗的堅定著這個想法。
堅定完之後,蘇如是開始思量“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那老子的小命還保得住嗎?老子還這麼年輕,這麼帥氣,連婆娘都沒有找,可不能把小命丟在一個妖女手裡呀…”
想著想著,蘇如是腦海裡靈光一閃,隨即計上心頭。
這一記非常簡單,隻有一個字。那就是——走!
被無數人奉為至理的三十六計,其中有三十五計蘇如是都不會。唯獨對於這條上計,蘇如是無師自通、自學成才,早已領悟的爐火純青,說他已入修道之人所追求的化境都不為過。。
他用過無數次,從來沒有失過手。若是失手的話,那靠偷雞摸狗、渾水摸魚為生的他,絕對不可能四肢健全的活到現在。
一簾春夢樓是不能去了。剛才嚇唬他的那個女人,一聽聲音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他唯一能走的路,就是下山。
但蘇如是並沒有馬上動身。一是因為他不確定那嚇唬他的女人,是不是還在暗處躲著,二是因為他想到了不知是生是死的流玉楓。他來這裡就是為了救流玉楓的,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呢?
可若是繼續堅持下去,他自己的小命萬一出現什麼意外,那又該怎麼辦?
蘇如是在心裡七上八下的做著思想鬥爭“老子要是就這麼把他丟在這裡,不管他的死活了,那不是很不道義?日後若是傳到江湖上,說老子貪生怕死,棄友不顧,那老子不是混不了江湖,當不了大俠了?”
“可老子要是留在這個鬼地方,隨時都有可能把小命給丟了。這些家夥,一個個的都不是什麼好人,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弄死人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老子根本就不是她們的對手。”
“對了,好像老子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啊。那姓流的的要死還是照樣死,要活還是照樣活,老子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而且那家夥的小情人還被一簾春夢樓的樓主收做了乾女兒,想必是不會害他的,但老子旁邊的這個妖女,那可就…”
“老子還是多顧及一下自己的小命吧,俺老蘇家,可就隻有老子這一根獨苗啊…”
蘇如是想了又想,歎了又歎,最終做下了下山的決定。
他再次掃視了四周一遍,試著問道“喂,有人嗎?”
蘇如是還是沒有看到人影,但他無法確定是不是真的沒人。剛才那冷冰冰的聲音就像神出鬼沒的幽靈一樣,讓他搞不清是什麼個狀況。
他站起身,拍著身上的灰塵,做著下山的準備。表麵上卻還在四處探看,提高了音量喊道“喂,有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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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喂——”
“喂——”
他一連喂了三次,每一次的聲音都要比上一次大一些,態度也要惡劣一些。最後一次已經是跺著腳,扯著嗓子吼了。
蘇如是沒有得到回答。
他暗自確定四周應該是沒有人的。那恐嚇他的女人,連聲音都是冷冰冰的,脾氣想必也很差,若是還躲在附近的哪個地方,見了他這個又吼又叫又跺腳的態度,肯定是會給他一點教訓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