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狂徒,賭徒_仙未殃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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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狂徒,賭徒(1 / 2)

百裡狂徒雖是一介武夫,卻也知道清都山水郎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發出這樣的笑。

這樣的笑,夾帶著嘲諷,無異於火上澆油。

任何人聽到這樣的笑,都會變得更加憤怒;奈何百裡狂徒的憤怒已經到達極點,除了直接出手在無其他表達的方式。

百裡狂徒沒有出手。

自稱是人之最者、將天下英雄視為草芥的百裡狂徒,竟然沒有出手。

這讓看著這一幕的人感到無比詫異。

在他們眼中,狂徒應該是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應該是天大地大我最大、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的,絕不是一在隱忍、怒而不發的。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名震天下的古今第一狂徒?

清都山水郎笑得無所顧忌,笑了很久很久,一直笑到臉上的肌肉有些酸痛才慢慢停下來。

清都山水郎似是覺得百裡狂徒還不夠憤怒,似是有意要將百裡狂徒的怒火點到極致,笑問道“閣下千裡迢迢趕來洛陽,難不成隻準備了這麼一個不入流的逼戰對策?若是如此,那是不是有點太小瞧本山人了?”

百裡狂徒不答話。

清都山水郎雖然一次次的挑動著百裡狂徒的憤怒,但百裡狂徒終究保留著理智。

百裡狂徒在想應對的辦法。

百裡狂徒是武夫,清都山水郎是智者,論計謀、論智慧百裡狂徒是怎麼也比不上的。百裡狂徒隻有用武夫解決問題的方式來想辦法。

以前的百裡狂徒挑選對手,都是先下戰書,給對手充分的時間準備,然後在正式開戰。然而麵對軟硬不吃的清都山水郎,百裡狂徒不禁開始斟酌――今天要不要破一破例。

既然清都山水郎不肯應戰,那就乾脆直接動手。

百裡狂徒不相信一個像清都山水郎這樣的人真的會引頸待戮…

清都山水郎完全不以為然。

見百裡狂徒不答話,轉而向身後的男童問道“旺財,你知道麵前的這位狂人為什麼會這麼狂嗎?”

“知道一點點。”

“說來聽聽――”

“因為他是當今江湖上數一數二的武夫,一身本領可以說是僅次於在天門外創立誅仙城的誅仙人。他有狂的資本。”

“還有呢?”

“他想證明武修勝過道修,習武之人要強於那些妄求羽化成仙、長生不死的修道之士。”

“還有嗎?”

“沒有了。”

“旺財,你追隨本山人這麼久,怎麼看問題還是一如既往的膚淺呢?”

清都山水郎笑罵了一聲,接著道“這位狂人之所以這麼狂,並不是因為他那滿是偏見的夙願,也不是因為他挑儘天下高手至今未曾一敗的輝煌戰績,而是因為他那與常人截然相反的奇異命格――”

清都山水郎看向百裡狂徒,笑道“常人的命格,無不是愈戰愈疲、愈疲愈怯,而這位狂人的命格卻是愈戰愈勇、愈勇愈狂,仿佛有使不儘的氣力,永遠都不會感覺到疲倦。最讓人難以理解的是,尋常人一旦受傷戰力難免會大打折扣,而這位狂人受傷戰力非但不會下降,還會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簡而言之,這位狂人傷的越重,其戰力也就越強。似吾等尋常之人麵對這種命格,便如同麵對一盤誰也贏不了卻又不能求和的棋局,一旦陷入其中就注定無法脫身,隻能與這位狂人沒完沒了的耗著。要想擺脫這種局麵,除非是絕對的實力碾壓,然而放眼當今江湖,又有誰能以絕對的實力碾壓麵前的這位不世狂人呢?縱是在天門外誅仙數百年的李愈之,縱是分彆坐鎮南北道庭的那兩位宗師,縱是逍遙雲海間的劍謫仙,也難有這樣的實力…”

百裡狂徒還是沒有答話。

在他剛才的斟酌之間,他更傾向於為清都山水郎破一次例,直接在醉芳樓向清都山水郎動手。

隻是百裡狂徒暫時還沒有拿定主意。

百裡狂徒的心裡很清楚,一旦在這醉芳樓動手那將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正是因為百裡狂徒清楚這後果,所以他才有一絲絲的顧慮。

這一絲絲的顧慮,不是出於對蒼生的仁慈,而是出於對螻蟻的憐憫。

――這些擁擠在醉芳樓裡的所謂“英雄豪傑”或許死不足惜,但生活在這洛陽城的百姓卻是無辜的…

清都山水郎似是沒有看出百裡狂徒的心念正在轉變,繼續道“世人皆以為這位狂人能夠挑儘天下英雄而不敗,是因為其修為已步入天人之境,無人能及,卻不知在這位狂人挑戰過的江湖頂峰中,並不乏修為在其之上的絕頂人物,這些絕頂人物並不是鬥不過這位狂人,而是不具備這位狂人的奇異命格,隻能與這位狂人戰到力竭而死――”

說到這裡,清都山水郎麵上的笑容忽然變得邪魅起來,平時任何人都看不透的目光中明顯有一抹狡黠浮出。

清都山水郎有意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道“隻不過,這種命格雖然霸道至極,卻也和那位創出化元訣的龍虎山大弟子一樣,具有非常明顯的缺陷;這位狂人的缺陷在於,當他狂到一定程度、強到一定地步,自身就會不自覺的陷入瘋狂,對手一旦在這個時候倒下,一身衝貫雲霄的戰意得不到宣泄,隨即就會殺戒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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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說到一半時,百裡狂徒的臉色就驟然變了。

從憤怒之色變成了慘白之色。

等這句話一說完,百裡狂徒的七竅幾乎全部都失去了知覺。

他看不見了,聽不見了,感覺不見了,連整個人都仿佛不存在了。

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可在他劇烈跳動的心臟裡卻有一個聲音在嘶喊

“愛妻啊――”

“愛子啊――”

那塵封了數十年的往事,乍然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裡麵的身形飄了出來,裡麵的聲音傳了出來。裡麵的場景一幕幕的疊現出來。

那是血與淚的相融,是恨與悔的交織。是百裡狂徒這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痛。

縱然是古今天下第一狂徒,縱然是狂徒中的狂徒也承受不起這份痛苦。

百裡狂徒禁不住的仰天長嘯,那一身壓製著在場所有人的氣機也禁不住的竄動起來。

頓時,整座醉芳樓如遇強盜洗劫,杯碗、酒盅、古董、盆栽,儘數崩裂,一件不留。

本就承受不住百裡狂徒那一身氣機的人,隻覺得真氣連帶著血液一起在體內瘋狂亂竄,紛紛都吐出血來。

他們本就怕死,如今這是直接麵對死亡,不甘心就這麼死在醉芳樓的他們,蜂擁著向樓外逃去。

他們再也不想參加什麼禹門大會,再也不想來什麼醉芳樓,他們隻想回家。

百裡狂徒正在仰天長嘯,清都山水郎卻開始仰天大笑。

一邊笑,一邊又吟起他在講故事前吟過的那闕詞“出清都,入神都,落寞山人,為誰在涉塵世路?似無情,若絕情,春秋毒客,心死腸斷有誰聽?讀書人,寫書人,何時所起,自身亦成書中人?無風流,儘風流,浩蕩乾坤,爭不如自造風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立在樓梯口的白馬醉,隻覺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荒唐,也有些瘋狂。

百裡狂徒的長嘯聲不但震耳發饋,還給人一種要命的壓迫感,要不是白馬醉一身功力堪稱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定然是不能如此處若安然的。

清都山水郎的大笑聲雖沒有給人以壓迫感,可白馬醉聽了,卻總覺得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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