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月愈寒_仙未殃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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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月愈寒(2 / 2)

這是三宮主唯一能想到的破解之法。如果這樣都化解不了那一拳,那三宮主就隻能聽天由命。

三宮主退出了兩百餘丈,打出了整整二十掌,每一掌都用了全力。

三宮主還想再退幾丈,再出幾掌,讓那一拳再削減一些,可那一拳已欺身而來。

三宮主再退已來不及,再出掌相阻便沒有時間去接那一拳,隻得立定身形,迅速翻轉雙掌,作“道法無極”勢,奮然接下那退無可退的一拳。

這一接明顯與之前不同。

之前的三宮主與百裡狂徒一樣,隻憑自身的根基相抗,並無招式可言,而這一次三宮主已出了從未對人出過的招式。

道家經典將萬物之間的聯係分為四種,據其所化的自然經亦可分為四境,依次為人、地、天、道,三宮主所用的“道法無極”便是出自第二境的第一絕勢。

這一絕勢讓講究“自然”的自然經不在自然,原本“自然”且被動的氣機在這一絕勢下,亦變得和百裡狂徒打出的拳一樣逼人無比。

不同的是,百裡狂徒的逼人之處在於剛猛、霸道、所向披靡,這一絕勢的逼人之處在於沉穩、浩蕩、不容侵犯。

兩股逼人的氣機,如同兩匹脫韁的野馬撞在一起,激蕩的氣勁在轟然巨響下作出一幅絢麗的畫。

氣勁久久沒有散去,畫也一直在月色下疊現,但三宮主終究是接下了那一拳。

付出的代價是,冷汗直流,連退六步,氣血再次亂竄。

三宮主慶幸退的足夠快,足夠重視那一拳,要是反應慢一些,掉以輕心一些,結果必然是傷上加傷。

三宮主劇烈的喘息,儘力平複著氣血,卻見一條人影忽然拔地而起。

那條人影淩空而立,右手收拳於腰,大喝道“再來——”

三宮主遠遠的看著那條人影,心中五味雜陳。

繼續鬥下去吧,又非百裡狂徒敵手,想要認輸吧,卻是自己主動招惹的百裡狂徒。

三宮主並不後悔插手小色女和百裡狂徒的事,也沒有去怨恨百裡狂徒。

三宮主隻是深感無奈。

無奈自身的修為不夠,做不成自己想要做的事。

無奈沒有詭計先生那樣的頭腦,想不出解決事情的辦法。

短短的無奈過後,三宮主再次提起了自然經。

百裡狂徒的拳天外流星般破空飛墜,三宮主亦斜臂出掌相迎。

三宮主不知道自己還能接下百裡狂徒多少拳,隻在心中默默做下最壞的打算。

這個打算興許不會喪命,但一身重傷卻是在所難免。至於傷到什麼程度,會不會動搖根基,要多久才能痊愈,這些都還是未知。

三宮主由衷希望百裡狂徒的拳能夠慢一些,給一點平複氣息的時間,這樣就能夠多支撐一會。

讓三宮主沒想到的是,這個希望竟似成了真,百裡狂徒的拳竟真的就慢了一些。

百裡狂徒的戰意越來越盛,出的拳應該越來越快才對,又為何會突然慢下來?

幾乎就在三宮主察覺到這一點的同時,一陣莫名的訕笑聲不知從何處傳來。

那是一個婦人的笑聲。

笑聲雖訕,卻帶著一抹不可言喻的風情萬種和嫵媚。

風流之人聽到這樣的笑聲,會心花怒放,正值之人聽到這樣的笑聲,雞皮疙瘩會掉滿一地。

三宮主不曾與一簾春夢樓的那位婦人打過交道,自然聽不出笑的人是誰。

但百裡狂徒打過,而且還打過很多次。

百裡狂徒隻覺那笑聲很是刺耳,拳頭變得更慢“你笑什麼——”

那婦人笑道“沒什麼,吾隻是有些好奇。”

百裡狂徒收了拳,飄落在地,冷著眼看向遠處的條天山“有什麼好好奇的。”

“一個男人年輕時對身邊的美人視若無睹,年老時卻懂得憐香惜玉了,難道不值得好奇嗎?”

百裡狂徒心口暗驚,臉上卻不動聲色“昂什麼時候憐香惜玉了?”

婦人笑著歎息“唉,非得讓吾拆穿你嗎?”

“昂向來如此,沒有什麼拆不拆穿的。”

“明白。所以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吾認同你的感受,也理解你的心情。”

“你竟然也學會了理解彆人的心情?”

“不錯,吾向來每日三省吾身,敏而好學,不恥下問。”

“你是怎麼理解的?”

“吾不得不承認,這女娃兒確實值得你百裡狂徒憐香惜玉。”

婦人不急不慢的接著道“這女娃兒命格尋常,俗世凡胎,不過十三四歲,就能憑一己之力獲得如此修為,放眼當今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人,你百裡狂徒隻需在等上幾年,便可喜提一名全新的對手;況且,這女娃兒柔弱、善良、為人正派、傾國傾城,自帶不少加分項,彆說是你百裡狂徒,就算是龍虎山的那位天師來了,都不忍心下殺手——”

百裡狂徒不甘為婦人所笑,借此回擊道“但他卻對你下了手,你變成今天這般模樣,不都是被他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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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淘萬漉雖辛苦,吹儘狂沙始到金,你理解不了的。”

“你們女人唯一的硬處,應該就是嘴了。”

“你們男人唯一的硬處,不也就是嘴嗎?”

婦人說這句話時,笑聲變得更加嫵媚。

嫵媚的彆說是男人聽了會浮想聯翩,就連三宮主聽了都有些不自在。

三宮主沒有心思多作他想,隻猜想著婦人的身份。

能和百裡狂徒這樣爭鋒相對的人必不簡單。

三宮主猜到這說話的婦人應該就是小色女的娘親,但三宮主又不能確定。直到婦人提到“龍虎山的那位天師”,百裡狂徒又故意以此相激,三宮主才確定這婦人就是小色女的娘親。

普天之下,鮮少有人沒聽過條天山的那位神女與張家天師之間的糾葛。

這世間也隻有條天山的那位神女才會把任何事都往張家天師身上扯。

那位神女說的並沒有錯。

百裡狂徒確實是憐了香,惜了玉。

——百裡狂徒從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可以放三宮主離開,不與三宮主計較,是三宮主為救小色女主動攻擊百裡狂徒,才惹的百裡狂徒對其動手。

——動手後百裡狂徒一直隻是出拳,彆說是上可誅神伏魔、下可殺人無阻的“三拳兩掌”,哪怕是一招一式都沒有使出來。

——在三宮主硬撐不住的時候,是百裡狂徒將十數拳化為一拳,暫停了攻勢,三宮主才能以輕傷的代價退避開去。

無需那位神女說的這麼明白,三宮主自己心裡也清楚。

所以,三宮主寧願隻身苦戰也沒有驚動宮中的一眾高手,縱是做下最壞的打算,都沒有去怨恨百裡狂徒。

百裡狂徒傲立於夜風中,看著星月相融的條天山,冷冷的笑了一陣“男人是不是隻有嘴硬,這一點你不妨與他去考究,隻不過昂擔心你沒有這個機會,因為嘴硬並不能解決問題,尤其是你與他之間的問題。”

婦人笑吟吟的道“吾與他之間的問題,是吾與他之間的事,無需你百裡狂徒來操心。你百裡狂徒應該操心的,應該是能否尋的對手,能否戰的儘興,以及這女娃兒要如何處置。”

“這女娃兒要如何處置,全憑昂的心情,可你女兒要如何處置,已是板上釘釘。”

婦人忽然毫無前兆的怒喝道“吾女兒?你好大的狗膽,竟敢處置吾女兒?”

百裡狂徒麵上亦湧現出掩藏已久的怒容“你女兒作惡多端,昂隻恨沒有早些打死她。”

不知為何,婦人沒有在接話。

過了好半響,婦人才又如初般媚笑道“呃,實在是不好意思,是吾弄錯了,吾還以為你是要處置吾的新女兒呢。”

百裡狂徒向來不關心他人之時,但聽婦人這麼一講,不禁虎眉一皺“新女兒?你有新女兒了?”

“是呀,事發突然,時間緊促,沒來得及通知你,還請不要見怪。”

百裡狂徒沒有見怪。

百裡狂徒隻是沉思了一會“你有了新女兒,就拋棄了舊女兒,所以才不肯讓這女娃兒帶她上山?”

婦人笑道“唉,吾藏的這麼深,還是被你看出來了,不過這也怪不得吾,誰讓人天生就是喜新厭舊的呢?”笑聲中頗為得意。

百裡狂徒想到了更重要的一點“昂很想知道,你的這個新女兒,是和誰所生。”

“除了龍虎山的那位天師,還能有誰呢?”

百裡狂徒隻覺可笑,也不拆穿“難道,是在夢中?”

婦人收起笑容,言辭誠懇,語氣真摯的道“確實是在夢中。那天晚上,吾睡的正歡,心情極佳,那位龍虎山的天師未經吾的允許便托夢而來,他說想要一個女兒,吾不答應,他就強人所難,霸王硬上弓;你也知道,吾一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又豈是他對手?於是乎,吾便多了一個乖巧懂事、讓人不得不憐的女兒。”

百裡狂徒隻當耳邊刮過了一陣風,完全不去想婦人所說是真是假,就著婦人的話道“既然你已得償所願,與他有了新女兒,那這個被你拋棄的舊女兒,昂就替你了結了吧。”

“這也並非不可,隻不過…”

百裡狂徒雙目低沉,若有所思“隻不過什麼?”

婦人又笑了起來“隻不過,吾還是想親手了結她,吾早就和你說過,吾之所以生下她,就是為了要親手了結她的。”

立在一旁的三宮主一直沒有說話。

麵對當今江湖最負盛名的兩大頂峰人物,三宮主自知插不上話。

三宮主聽得那位神女的說話方式,不論是用詞還是語氣都與小色女極為相似,都是真中帶假,假中帶真,讓人分不清到底有幾分假,幾分真。

三宮主料想那位神女應該是改變了注意才會現出聲來,就算還是不肯出手相救,至少也會幫小色女求求情,說說好話,不然那位神女完全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插手。

三宮主萬料不到那位傳說中的神女不但不出手相救,竟然還想親手“了結”小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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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聽她語氣,這想法不是現在才產生,而是早就有了。

三宮主不相信人世間會有這樣的神女,更不相信人世間會有這樣的娘親,但這卻是自己親耳所聞,不能不信。

三宮主震驚,難以置信,亦有些憤怒,一時也顧不得禮數,揚聲問道“神女前輩,你真的是她的娘親嗎?”

婦人嗤嗤一笑“聽你的口氣,你是懷疑吾不是她的娘親?”

三宮主心中有氣,口中亦不禁帶著氣“我當然懷疑你不是她的娘親,你若真是她的娘親就不可能這麼待她。”

婦人笑問道“吾待她怎啦?”

“你待她不好。你不但不救她,還想著害她!”

“吾能救她一時,吾能救她一世嗎?”

三宮主不得不承認這一點,隻得退而求其次“你是救不了她一世,但你也不能想著害她。”

誰料,婦人半點也不覺理虧,還理直氣壯的反問道“你怎麼知道吾是在害她,而不是在成全她,讓她獲得夢寐以求的解脫呢?”

“你——”

憤怒的三宮主不想示弱,奈何卻被反問的有些語塞。

畢竟小色女夜闖明月廂、惹怒百裡狂徒,都是為了尋死,小色女還真就覺得死是一種解脫。

婦人見三宮主答不上話,又笑著問“你可是覺得,吾既然身為她的娘親,就當縱容她四處闖禍,日日胡作非為?”

“你是她的…”

婦人不等三宮主說完,再問道“你可是覺得,吾既然身為她的娘親,就當管教好她,不然就是有失母徳?”

三宮主道“難道不是嗎?”

婦人幽幽歎息道“你要知道,吾隻是一個被人辜負了近千年的苦命女子。吾十月懷胎,獨自分娩,不知空守多少個日夜才把她拉扯大,歲月總是無情,深閨猶是寂寞,吾又還有多少精力去管教她呢?這沒有管教好的罪責怎麼能夠加到吾身上呢?這不是龍虎山那位天師的責任嗎?古人都有雲,子不教,是父之過呢。”

“況且你也知道,吾已是神女前輩而不是神女姐姐了,可謂是垂垂老矣,行將就木,早已不在年輕;吾孤苦一生,飄零一生,如今已彆無他求,吾隻求餘生能夠一塵不染,六根清靜,不在為俗世所折騰,你如此善解人意,應該能夠理解吾吧?”

三宮主再次語塞。

三宮主明知婦人是在詭辯,當不得不真,但一下子就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隻因婦人以退為進,說的聲情並茂,話中尚帶著幾分道德綁架,而初次與婦人打交道的三宮主太過年輕,太過純良。

百裡狂徒可不是三宮主。

百裡狂徒早已不在年輕,更不知純良為何物。

百裡狂徒隻想笑。

笑這世間總有些人自作聰明,他們總認為自己很有頭腦,將虛偽稱之為情商,將狡詐稱之為智慧,殊不知在旁人眼中不過笑話一個。

百裡狂徒笑著對婦人道“江湖傳聞,你近些年和清都山水郎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沒想到卻是真的。”

婦人也笑了“連你百裡狂徒也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昂本來也不信,但現在卻不得不信。”

“為何?”

“因為你實在是越來越像他了。”

“吾怎麼會像他呢?”

“你做出的事,說出的話,又有哪一點不像他?”

婦人頓了頓,似是沉思了一會“這麼說來,好像也是,這世間也就春秋閣的那個廢人有這麼喪心病狂。”

“你也知道你很喪心病狂?”

婦人語重深長道“當然,隻有喪心病狂的人才會看上龍虎山的那位天師,也隻有喪心病狂的人才會想著了結自己的女兒。”

百裡狂徒聽出了話中之意,禁不住大笑出聲。

婦人默默聽百裡狂徒笑了一陣,奇問道“這很好笑?”

百裡狂徒道“好笑,簡直好笑至極。”

“哪裡好笑?”

“幾年前昂就被你騙過一次,如今你竟還想用這種方式騙昂第二次,豈不好笑?”

“吾向來恪守本分,以誠待人,又何曾騙過你?”

“在昂上一次要了結她的時候,你就說你會親自了結她,結果你到現在都沒有動手,這一次你又這麼說,你覺得昂還會相信你?”

婦人嫵媚的笑著“吾是淑女,說出的話向來八馬難追,吾說會親手了結她,就絕對會親手了結她,吾之所以留她到現在,不過是因為時機未到,你又何必著急?”

百裡狂徒抬頭看天,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問婦人“到底是因為時機未到,還是根本就不想動手呢?”

“當然是因為時機未到。”

百裡狂徒沉吟不語,忽的語氣一挫,喝道“你根本就不想動手——”

“吾怎可能不想動手呢?你又不是不知,吾是天天打她,時時罵她,從未把她當人看的呀。”

百裡狂徒上一次放過小色女後就想過這件事,如今更是徹底明了,冷笑道“你繞來繞去說這麼多,無非還是想保住她性命,你的這些把戲騙得了彆人,但騙不了昂。你化出她的動機,可能確是想利用她來恢複真身,但她畢竟和你生活了十多年,任你打,任你罵,無論你說什麼都唯命是從,你終是變得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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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狂徒抒了一口長氣,接著道“這也可以理解,誰讓你是上古餘孽,雖然活了數千年,卻從來沒有被人陪伴過呢?”

婦人還是在笑,隻是笑聲已不如原來嫵媚“你既然知道吾是上古餘孽,已活了數千年,又何以不知吾早已習慣獨自一人?吾一直認為百裡狂徒乃人中之龍,當世之傑,不曾想卻是如此愚蠢之輩,愚蠢的竟然用衡量凡夫俗子的眼光來衡量吾。吾不妨告訴你,在這人世間的億萬蒼生中,除了龍虎山的那位天師吾還有些興趣,其他一切都隻有在擾吾清夢,它們是生是死,是好是壞,都與吾無關。”

百裡狂徒堅信自己不會錯,道“不可否認,時間是會讓人養成很多習慣,但這世間有些東西,卻是永遠都習慣不了的,尤其是對你而言,你若能夠習慣又何必與他糾纏近千年?”

婦人笑道“就因為吾與他糾纏了近千年,你就覺得是吾習慣不了,而不是另有原因?那你可有想過,他為何會與吾糾纏近千年,而不是與彆人?”這笑有些忍俊不禁。

“這是你們之間的私事,昂沒有興趣知道,昂隻知道你確實掩飾的很好,好的讓昂信了你一次,隻不過你還是遺漏了一點。”

婦人長歎一聲,道“你實在是太蠢,蠢的吾都不想問你遺漏了哪一點。”

百裡狂徒不想與婦人做口舌之爭,直接說出婦人遺漏的點“你若真想利用她來恢複真身,就該讓她努力修行,而不是隻讓她學會如何胡作為非。一個修為絲毫未進,隻會胡作非為的道胎,對你根本起不到任何幫助。”

“吾剛才還提醒過你,不要用衡量凡夫俗子的眼光來衡量吾,你為何就是不聽呢?隻有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才會處心積慮的想著如何提升修為,吾要的可遠不止於此。”

百裡狂徒一語中的“你想說你要的是氣運,對嗎?”

婦人詫異道“你竟然還知道這一點,看來你還不算太蠢。”

百裡狂徒冷笑道“你也好不到哪去,你學了這麼多年的清都山水郎,還是沒有學到他的精髓。清都山水郎騙起人來,可謂是麵麵俱到,滴水不漏,你騙起人來,隻能是自相矛盾,漏洞百出。你口口聲聲說你是為了氣運,可她的一切都是為你所賜,又何來氣運可言?”

婦人笑問“她就不能有她自己的氣運?”

婦人滿是無奈的歎息,道“算了,以你的頭腦,你是理解不了的,和你說了這麼多吾亦有些乏了,看在你饒過她一次,也算吾欠你一個人情的份上,吾告訴你兩點。第一,你若實在是想了結她,那也並非不可,隻不過你要做好少一位絕佳對手的準備,因為她若死在你手,吾的真身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恢複。第二,你要了結她,也絕非易事,你萬不該在醉芳樓挑釁春秋閣的那個廢人,那個廢人這次離開清都就是為了挑動風雲、禍害蒼生,依照他貫有的作風,隻要是讓他不悅之人,就算不被他算計死,餘生也不要想在做成任何事,所以你要想替吾了結她,隻怕也得先過那個廢人這一關。”

百裡狂徒挑釁清都山水郎本就是為了逼出清都山水郎的全部實力,早就做好了準備,但婦人說的第一點卻沒有做過準備。

婦人是神女,天生不同凡響,平時亦喜歡和人爭強鬥狠,不似龍虎山武當山那位老道整天賣弄高深,除了斬大妖、伏大魔,必不與人動手;若能恢複真身,擁有完整的神女之力,那絕對是天下間最好的對手。

百裡狂徒想要一名這樣的對手,想要的可以說是渴求。正是因為這份渴求百裡狂徒上一次被吐口水才會放過小色女,甚至還向婦人承諾以後不在傷小色女性命,可誰又能料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第二次。

小色女真的能幫婦人恢複完整的神女之身?殺了小色女真會影響到婦人的恢複之期?

百裡狂徒不信,重新看向遠處的條天山,神色堅定而果決“你這一招應該就叫做以退為進,若是放在一年前來使,昂可能會信,但如今昂已看穿,定不會在為你所騙。你的這個女兒,實在太過可恨,無論如何,這一次昂都不會再放過她。”

婦人道“即是如此,那吾亦隻能悉聽尊便了。”打了個哈欠,又道“天快亮了,吾要去休息了,你功力深厚,體格壯碩,陪吾一同去吧?”

百裡狂徒道“昂還不想休息。”

婦人又打一個哈欠,媚笑道“這可真是遺憾。祝你長命百歲,心想事成。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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