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明陽,此刻也看著楚鶴遷。
尋常夫子作對,不過是夏對冬,天對地這樣基礎簡單的。
可楚鶴遷的對子卻截然不同。
不僅字字巧妙,更是有著更加大氣磅礴的彆意。
若不是心中容有天地之人,又怎麼會知道這些?
看來自己所想的不錯,這夫子確實與眾不同。
但此刻卻還是泯了眼底的那一絲好奇,隻眨巴著眼睛,像個尋常的孩童一般,眼睛裡透著光“如何,夫子,我做的可對?”
一句話將楚鶴遷的心思重新拉了回來,再看李明陽的眼神中倒也多了一絲欣慰。
“倒是不錯,下次來的早些,也就不會受罰了。”
恰好此時時辰到了,楚鶴遷背手離開了學堂,身後是眾位弟子的問候聲。
眼瞧楚鶴遷走遠了,李明陽也逐漸回過神來,腿稍微一回彎,這才感覺到一陣酸疼。
整整一個晌午,就這麼站著,換做是誰都會難受上一會兒的。
其他的學生從門前過,李明陽故意讓出一條路來,站在一邊捶打著雙腿,好讓自己稍微感覺好些。
按理說,這位置是絕對不會擋了人的。
卻偏偏有人要與他為難。
才剛出了門,馬學才故意身子一歪,朝著李明陽身上一撞。
李明陽整彎著腰,一個沒留神差點摔倒。
看著李明陽那踉蹌的狼狽樣,馬學才眼中儘是不屑,嘴裡低聲叨咕“顯眼包。”
李明陽臉色一沉,但也懶得與他計較。
不過是個熊孩子,隻會用一些上不了台麵的把戲,真在這種事情上計較倒顯得是自己小氣了。
可李明陽能忍,圍觀的卻有忍不了的。
石青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馬學才的胳膊。
“你乾啥?”馬學才眼底滿是嫌棄,就要抽回自己的手,還十分嫌棄的看了看石青的手“我今日穿的可是楚繡莊的成衣,彆被你給弄臟了。”
商賈之子就算再有錢也隻能身著黑白,今日偏偏又是一件淺衣。
以馬學才的脾氣自是不願意被比自家窮的石青抓著。
誰知石青卻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抓的更近了,指著一邊剛站起身來的李明陽。
“你方才撞到他了,眼神不好就算了,道歉也不會麼?夫子教給你的那些禮義廉恥白說了?”
馬學才一聽他說起夫子來,心裡多少有些心虛。
但讓他給李明陽道歉,那也是絕對不行的。
隻能拚了命的掙紮“你放手!我又不是故意的,李明陽自己都沒說什麼,有你什麼事?”
石青是個鄉下孩子,又常年和自家父親打獵,脾氣自然倔,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其他的孩子一瞧這個立刻站住了腳,紛紛將目光落了過來。
李明陽趕忙上前攔著。
“石青,算了,和他沒必要。”
在整個書院內,隻有石青與李明陽的家境最為相似,又恰好是室友。
萬一真的因為這種事而影響到石青,李明陽心裡可過意不去。
誰知馬學才一見到李明陽,直接將心中的不悅發泄了過去“用你在這假惺惺的?若不是因為你又怎麼會有這事?”
說完又是一下將李明陽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