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停一下。”晏城指著電腦屏幕對老鄭說。
老鄭連忙點暫停,畫麵正好定格在一個穿著碎花連衣裙的女人身上。據手機主人說,那天她就是穿了一件新買的香奈兒連衣裙去的海撈撈,因為裙子價格很貴,吃飯的時候蹦到了油點子,所以她記得很清晰。
畫麵裡,手機還在女人的手中,晏城讓老鄭繼續播放。一直到二十分鐘後,服務員將菜全部上齊後,兩名男服務員還應女人的朋友要求,跳了一首科目三。跳完科目三之後,兩個服務員便推著小推車離開,這時,女人的手機還放在靠近過道的右手邊。
又過了大概五分鐘,畫麵裡的女人突然站起身,然後拎著包包去了衛生間,這個時候,她的手機是放在桌麵上的。
又過了大概有兩分鐘左右,一個穿著黑色衣服,帶著棒球帽,口罩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在經過女人的台桌時,不小心與迎麵走來的服務員撞了一下,服務員手裡的托盤被打翻,上麵的杯盤掉了一地。
這時候,另外一個服務員過來幫忙,男人也蹲下來幫忙。等收拾完地上的碎盤子,男人便拿出錢包從裡麵掏出兩百塊錢遞給了服務員,然後轉身離開海撈撈。
而這時,監控畫麵一直沒拍到桌麵,等女人從衛生間回來之後,畫麵中可以明顯地看見,桌上的手機不見了。
很明顯,那個手機是被男人拿走了。
之後女人在結賬的時候發現手機不見了,這個時候,服務員們圍了過來,最後還報了警。但根據女人所訴,第二天一早,有人便用快遞把手機給寄回了海撈撈。
海撈撈的工作人員馬上聯係了她的朋友,將手機交給她。拿回手機後,她先是檢查了手機裡麵的網銀餘額,又檢查了通訊記錄等,發現手機沒有任何問題,這才放心繼續使用。
晏城讓老鄭把視頻中黑衣男人的背影截圖下來,然後打電話給移動大廳,讓那邊的工作人員幫忙查一下這個手機號在6月23號下午到6月24號之間的所有通話記錄。
果然,在6月23號晚上六點和八點分彆給601棟的房東打過電話。據房東說,陳飛成是先給他打的電話確認房子的具體位置和格局,然後約好八點去看房。
到了八點的時候,房東來到601,但他並沒有見到陳飛成。這時,陳飛成有一次打來電話,以臨時出差為由,跟他定下了房子,並交了三個月的房租。
陳飛成跟房東要了銀行卡密碼,之後給他打了房租,並交代房東把鑰匙放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等他出差回來,可以直接取用。
從那之後,房東就一直沒給陳飛成打過電話。因為房東的房子不在河東,所以也一直沒再見過陳飛成,直到這次晏城來調查,他才覺出陳飛成這個人好像有問題。
了解了一切的來龍去脈,晏城幾乎可以肯定,這個陳飛成就是監視徐寅和陶安的人,同時也是敲頭狂魔案和612案的重大嫌疑人。
從海撈撈出來之後,晏城開車放回小區,拿著從房東手裡借用的鑰匙去601
一打開門,房間裡便飄出一股濃鬱的臭味,老鄭“嗷”的一聲捂住嘴“太臭了。”
屋子不大,兩室一廳,五十多平,客廳裡擺著一隻老式沙發,有生活痕跡,但是不像正經過日子的。沙發前麵的茶幾上擺著幾個外賣盒,蒼蠅在上麵嗡嗡嗡地亂飛,臭味就是從那裡飄過來的,顯然,已經有許久沒人來清理過了,或則說,從陶安死後,這裡就沒人了。
晏城走過去,低頭看了看茶幾上的外賣盒,然後走到窗邊,從這裡正好可以看見對麵小區,視野不錯,如果配上望遠鏡,正好能看到陶安租的那套房子的客廳和客臥,徐寅的房間。
老鄭去兩個房間看了看,沒什麼生活痕跡,說明對方雖然來,但是不在這裡常住,主臥室有一套被褥,但上麵沒有留下任何毛發和痕跡。
“對方是個反偵察能力特彆強的人。”晏城說著,心裡卻隱約有些興奮,這是這麼久以來,他距離凶手最近的一次。
老鄭掏出手機說“我這就給局裡打電話,讓人過來采集指紋。然後在去其它鄰居家打聽打聽,看看還有沒有彆的線索。”
晏城點了點頭,目光突然落在落地窗簾的邊緣,是板塊掉落的巧克力。
“老鄭。”
老鄭看過來“怎麼了?”
晏城朝他伸出手“證物袋你帶了麼?還有手套。”
老鄭說帶了,從兜裡掏出手套和證物袋。晏城接過手套和證物袋,戴上手套,蹲下身,小心翼翼從窗簾下麵的縫隙裡摳出那半塊巧克力。老鄭湊過來,看到巧克力上明顯的半枚指紋,激動地說“會不會是凶手的?”
晏城把巧克力放進證物袋“隻有半枚,不一定能數據庫裡的比對成功。”
老鄭比較樂觀,笑著說“萬一比對上了,我就不行抓不到那個王八蛋。”
十分鐘後,鑒證科的人來了,晏城給巧克力拍了個照片,然後將證物袋遞給鑒證科的同事“能看出是哪種巧克力麼?”
鑒證科的同事笑著說“這可看不出來,除非市麵上的一一對比。”
半個小時後,老鄭麵無表情地看著晏城拎著一兜子巧克力從超市出來。
“我去,頭兒,你不會真要挨個吃吧!”老鄭覺得牙花子發酸,整個人都不好了。
晏城沒說話,上了車,把巧克力放在後座,對他說“趕緊回局裡,看看林棟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早晨幾人分頭行動,他和老鄭來河東,林棟則和另外一個專案組成員去徐寅的實驗室查一查,看看有沒有什麼人能接觸到徐寅的指紋。
老鄭發動車子,晏城則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從昨天宣布敲頭狂魔案和612案並案之後,他就沒怎麼合過眼,一個人在辦公室把整個敲頭狂魔案的始末全部回顧了一遍,發現當年這個案子處理得極其草率。
李春嬌認罪後,敲頭狂魔就再也沒有出現,李老三和李春嬌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最後是通過和解撤案的,而這個案子最終能保留下這麼多資料,還要感謝當年晏東北的堅持。
雖然晏東北最後調去了鞍市,但對當年發生在老蓮花區的事始終沒放下,否則也不會每年都去隋景河的墓前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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