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汀因孝順太後,懿行出眾被封“孝婉郡主”的旨意,傳到惠儀府的那日,羅錦瑜砸了半個屋子,然後紅腫著一雙兔子眼,伏在惠儀膝上痛哭了一場。
她哭得極美極楚楚可憐“殿下,姐姐是不是在怪我,怪我霸占了殿下,所以才這般羞辱於我?就仿佛我才是那個假的……本也是,我在外飄零十幾年,本就比不上金尊玉貴長大的姐姐……”
惠儀心疼的不行,摟著羅錦瑜“哪裡的話!都是那些下作的臭水溝老鼠,把你們身份調換了,她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賤民,占了你的身份這麼多年,竟還猖狂上了!阿瑜,你等著,本宮這就去宮裡替你討個公道!”
惠儀怒氣衝衝進了宮,直奔禦書房“皇兄!”
洪內監趕緊攔住“殿下,眼下陛下正在商談國事,可不敢進去打擾的。”
惠儀隻能忍了忍。
好不容易等禦書房裡的大臣走了,惠儀這才怒氣衝衝的進了禦書房“皇兄!”
正軒帝坐在書案後,剛跟幾位肱股之臣吵的腦殼都嗡嗡的疼,惠儀這明顯是要來告狀的樣子,更是讓正軒帝多少有些心煩。
“又怎麼了?”正軒帝歎氣。
惠儀眼眶都有些發紅“皇兄,你明知道,阿瑜才是我的親骨肉,才是你的親外甥女。羅蘭汀不過就是一個鳩占鵲巢多年的假貨,你為什麼封她做郡主,不封你的親外甥女?”
“這些年,阿瑜在外麵過的多不容易,你知道麼?”
“而這時候,羅蘭汀在替她享受本該是她的錦衣玉食!”
“阿瑜什麼也沒做錯,卻吃了十幾年的苦,眼下她好不容易回到我身邊,皇兄你卻又故意封羅蘭汀當郡主!”
惠儀越說越激動,雙眼猩紅,似是有癲狂之意。
正軒帝頭大如鬥。
他伸手,示意惠儀冷靜下來“……惠儀啊,封蘭汀郡主這事,是母後的意思。你也知道,你一直嫌蘭汀跟你沒有母女緣,這十幾年,是母後一直對蘭汀多有照顧。母後眼下身體這麼康健,亦有蘭汀的功勞。就衝著蘭汀對母後這份孝順勁兒,封個郡主也不算過分。”
惠儀像是啞了火一樣,咬了咬後槽牙。
惠儀又不甘心,不依不饒道“好,那就算是這樣,那我的阿瑜呢?她在外飄泊那麼多年,難道還不值得一個郡主麼?”
正軒帝耐著性子道“你忘了,當年你女兒還是蘭汀的時候,欽天監便算過,她那個生辰八字是與皇家犯煞的,須得年滿十八才能封郡主。眼下既然你的親女兒回來了,那八字自然就是你親女兒的。”
惠儀臉白了白。
正軒帝同惠儀講完道理,這才皺起眉頭,嗬斥道“眼下你既是懂了,那趕緊下去!朕忙的很!”
惠儀這才不情不願的告退,匆匆離開。
惠儀走後,正軒帝煩的很,宮女進來奉茶,他接過來一嘗,氣得正軒帝直接砸了茶碗。
那奉茶的宮女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臉色煞白“陛下息怒,息怒。”
正軒帝冷眼看著那宮女,冷聲道“這茶是誰泡的?”
“是,是奴婢……”那宮女看著楚楚可憐極了,單薄的身子微微顫著,她抬起頭,露出一張精致又淒惶的小臉來,“奴婢是見陛下心情不快,生怕陛下龍體不適,才在茶中多加了一朵菊花……”
正軒帝睨著那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