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陽光尚可。
北周帝輕車簡行而來。
君祁燁和秦時月一起在前院接駕。
“不必緊張,都免禮吧!”北周帝揮揮手。
隨後看向秦時月“宸王有孕在身,辛苦了。”
秦時月福了福身子“皇上言重,弟媳一切安好。”
北周帝神色莫名“朕瞧你氣色不大好,可是宸王讓你擔驚受怕了?”
君祁燁呼吸微涼,才想開口,就被打斷。
“朕沒問你。”
秦時月頷首“王爺待弟媳極好,思慮周全,從未讓弟媳有過擔心。”
北周帝似笑非笑“可是,朕怎麼覺得,你心底並不踏實呢?”
秦時月靜下心“弟媳隻是偶有擔心孩子月份還小,怕有不妥。”
北周帝點點頭“確實,是該好好護著孩子。”
君祁燁示意吳管家端茶點。
北周帝深色莫名地看向君祁燁“不必這麼麻煩,朕過來,就是想跟你說幾句話。”
君祁燁做了個‘請’的手勢“還請皇兄書房落座。”
秦時月目送二人離開,深深地呼了口氣。
北周帝此來,並不是什麼好事。
秦時月心裡有些慌。
原書劇情,所有的危險點都已經避免。
隻是,關於君祁燁的危險,並沒有過去。
上一世,關於君祁燁之死的描寫,隻寥寥幾筆,並未點名幕後黑手。
秦時月忽然看向書房的方向,忽然心悸。
難道,是皇上疑心?
另一邊,兄弟二人進了書房。
書房寬敞明亮,書香氣氛濃。
若不知道,說這是文雅書生的書房,都會深信不疑。
北周帝進來也沒落座,隻是入神地看著牆上懸掛的征戰沙場圖。
那是先帝親筆所畫,並於畫卷右下角,題書《將軍令》,以印章落款。
北周帝似是回憶著過去“這麼多年過去,你還留著這幅畫卷呢?”
君祁燁輕笑“先帝所賜,臣弟視若珍寶。”
北周帝回過神,仔細看著君祁燁的眼睛“當真?”
君祁燁點頭“當真。”
北周帝於主位落座,輕輕地歎了口氣“當年,先帝對你那般,你還能有如此心態,不容易。”
君祁燁在北周帝的示意下坐下
“臣弟當初確有不解,但後來想想,天家父子難免萬般苦衷,便也釋然了,先帝親賜的征戰圖,亦是格外珍貴。”
“你能這麼想最好。”
北周帝端起茶盞,挑杯蓋撇著茶葉浮沫,“本來朕還以為,你對先帝頗有怨懟,至今不曾化解。”
君祁燁眉頭緊蹙,隨即站起來“皇兄這般,臣弟惶恐。”
北周帝眼神一沉,撂下茶盞“你當真惶恐嗎?”
君祁燁眼眸微涼。
“朕一直認為你是個隨性的人,前兩年從戰場上磨礪回來,性情便略有些淡漠,可是最近,朕才發現你不是淡漠,而是,太過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