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之後,龍影蕭問道
“赫胥兄,怎麼聽起來你比我還討厭這八大家族呢?”
“你有看不慣他們的地方,我自然也有。”
赫胥逍瀚說及此處,停頓了一下之後,又說道
“我們不妨一起來說。你先說一件為何討厭他們的事情,我再說一件,咱哥倆兒賽一賽。”
龍影蕭點了點頭,隨即開口道
“既是話說到這份上了,影蕭也隻好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了。”
“但說無妨。”
赫胥逍瀚擺了擺手,示意他快點說。
“我便以薑家家主的風流之事作引,率先講起吧。事情是這樣的……”
龍影蕭便將從林慕平那聽來的薑元冥與薑明空之事一一說出,具以告之。
“這薑元冥仗著自己薑家家主的身份,奪取女子清白卻不承擔責任。不念救命之恩,反而將女子全然拋棄。若非其子薑明空找上門來,那少女之事又豈有他人知?這薑元冥背信棄義、狼心狗肺之行徑又有誰能揭穿?”
龍影蕭說罷,直接如此批判。
“這薑元冥真不是個東西,彆人救了他,他不報救命之恩也就算了,居然還要玩弄人家姑娘的感情,真是該死。”
竹影聽完龍影蕭的話後,在一旁氣鼓鼓道。
“倒是還不知道薑家有如此一事,這薑元冥老小子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不過他靠著那張破臉就敢玩弄女子於股掌之間。下次有機會再見到他,我一定要對著他的大臉狠狠地來幾個耳刮子,非把他揍成豬頭不可。”
赫胥逍瀚說罷,笑了笑,又道
“我們倆還真想到一塊去了,我剛想說的,也是薑家之事。”
在龍影蕭的意外目光中,赫胥逍瀚緩緩開口說道
“那薑家中有個少年名為薑凡,薑凡的父親,本是薑家遠支,論及淵源,誰也不能證明薑凡一家是真正的薑家人。所以本來家族之中就對他們頗多閒話,但因薑凡父親頗有能力,所以這些話也就隻能背地裡說。不過幾年前,薑凡的父親在外出做事時意外身死。而在薑家,薑元冥一向是處理家族對外的事情,管理家族內部事情的則是薑元冥的妻子,也就是那薑家大夫人。薑凡父親死去後,薑夫人非但沒有妥善安置薑凡母子,反而是極力欺壓她們二人。她覺得那有利用價值的薑凡父親都死了,養著這孤兒寡母也都是累贅。所以她恨不得硬生生玩死這母子二人,什麼重活累活都讓這母子去做。”
“此事或許不是很大,不過從此卻可看出,那薑元冥和他老婆顯然都是一路貨色。一個無情,一個無義。”
將事情說完後,赫胥逍瀚也給出了他的評價。
“赫胥兄,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我剛想說的下一件事,也與那薑夫人和薑凡有關。”
說罷,龍影蕭便將薑夫人如何汙蔑薑明空之母以及他們在劍門風景區內偶遇薑明空和薑凡的事情都說了一下。
“隻是如此看來,這薑凡和薑明空能夠玩到一起去確實是有著共同的背景的。”
聽罷,赫胥逍瀚不禁如此感概。
龍影蕭看了看他,又問道“不知赫胥兄有沒
有注意到一個問題。”
“哦?你說。”
“那薑明空和薑凡都是受了薑夫人欺壓的人,他們本該同病相憐,可是這薑明空卻看不起薑凡。而與他同行的薑凡也沒有奮起反抗,而是默默忍受,並且他還以薑家之名去欺壓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這卻是一件值得思考的事情。”
龍影蕭以如此一句結束了自己的話。
“龍公子的意思是,他們兩個本來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竹影身邊,一直沒開口的凝霜說道。
“我更希望會是這種情況,如果不是,反而就不太好了。”
龍影蕭沒有挑明,不過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不需要點明大家也都懂。
“你的意思是,這薑明空和薑凡被欺壓已久,他們心有不甘,轉而去欺壓更弱小的人?”
赫胥逍瀚皺眉說道。
“心有不甘固然是有的,不過更可怕的是,我怕他們本無這種想法,隻是被人欺壓已久,受了那薑夫人以及其他欺負他們的人的影響,自己不想學,卻還是有意無意地從他們身上學到了這欺壓彆人的念頭。”
龍影蕭沿著赫胥逍瀚的話,又道。
“是公子曾經說過的“與惡龍纏鬥已久,自身亦成為惡龍,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視”的道理嗎?”
聽完龍影蕭的話,竹影說道。
“確是這樣,屠龍的少年終將成龍,誰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