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側過頭來,低聲道“你說,他是自己隨便寫的,還是真有一個學生?”
趙引章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有些慌亂。
聞君止背負雙手,歎了口氣“就算他真的有學生,學習這些東西也是迫不得已,隻是不知道他的心智夠不夠堅定,能不能堅守本心,會不會真的變成一個心狠手辣,心理變態的殺人惡魔。”
趙引章握緊了拳頭,臉色蒼白如紙,心中生出了一絲凜冽的殺意。
他甚至已經將一縷靈氣聚集在了手指之上,隨時都能出手襲擊。
聞君止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過身來,在他身後道“你哥哥為了救你,在山坳之外等待了很多天,低聲下氣請求女術師來幫他,他說你是他最後的親人了,你們從小相依為命,如果失去了你,他的生命就沒有了意義。”
趙引章的眼中有了幾分動容。
“你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對於他來說,最親的弟弟如果成了個心術不正、陰險毒辣之人,將是個巨大的打擊。比你死在了任務中,給他的打擊還要大。”
趙引章的臉色凝重,他死死地握著拳頭,眼中有浪濤在洶湧。
聞君止靜靜地看了他了一陣,道“你到底在畫布之中經曆了什麼,把真相告訴你哥哥,你可以瞞著任何人,唯獨不該瞞著他。”
趙引章沉默不語。
聞君止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吧。”
說罷,揚長而去。
趙引章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在畫布中所經曆的一切,他一點都不想記起。
那是一場恐怖的噩夢。
聞君止回到帳篷,柏舟急忙問“怎麼樣,說了嗎?”
聞君止點了點頭。
“他怎麼說?”柏舟問。
“他什麼都沒有說。”聞君止道,“但他知道該怎麼做。”
柏舟這才鬆了口氣。
趙引章剛從畫布中出來的時候,柏舟就看到他頭上的那行小字中寫著遭受嚴重的精神汙染,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
她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靈域的陰氣汙染了趙引章的精神世界,直到聞君止跟她說起教案裡的蹊蹺之處,她才想到了其中的關鍵。
趙引章是那個模糊人影的第一個學生。
如果順利殺死了黃薑等人,積蓄到足夠的力量,他就能改變規則,將教學經驗推廣到其他學生的身上。
如果換了彆人,柏舟早就報告給趙引言了,受到嚴重精神汙染的人,會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
如果將他留在特安局內,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