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聞總花了那麼多心思,把胡尼手底下的人全都搞定了,隻可惜是白忙活一場。
柏舟這天剛剛修煉結束,忽然接了一個陌生電話。
對麵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請問是柏小姐嗎?”
柏舟奇怪地問“您是?”
不會是來買壽衣的客戶吧?
老人的聲音沙啞蒼老,仿佛剛剛聲嘶力竭地哭過。
“我是餘培安的父親,你這裡是安樂壽衣店嗎?”
餘培安?
誰啊?
柏舟一頭霧水,道“沒錯,我這裡是安樂壽衣店。”
“培安昨天出車禍去世了,我看他的電話本裡有你的名字,後麵寫的地址是安樂壽衣店,就想跟你買一套壽衣,要得有些急,不知道你那邊有沒有現成的。”
柏舟更奇怪了,對方怎麼會有她的地址?難道是老客戶?
但這個名字她沒印象啊。
但送上門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她立刻道“有的,要什麼型號?”
老人給她報了型號,她便拿了一套真絲的上等品,騎著小電驢就去了。
那是本地的一處殯儀館,裡麵設了靈堂,卻冷冷清清,隻有一個老人在往陶瓷盆裡扔紙錢焚燒,一邊燒還一邊擦眼淚。
柏舟愣了一下。
那老人長得有些眼熟啊。
再抬頭看了看靈堂上懸掛的遺像,柏舟的眉頭徹底地皺了起來。
那不是彆人,正是餘掌櫃。
“你就是柏小姐吧。”老人擦去了腮邊的淚水,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他已經七十多歲了,再經曆一次喪子之痛的打擊,直接又老了十歲。
“老人家……餘掌櫃怎麼走了?這,這也太突然了。”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老人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哽咽著說道“前幾天培安還打電話說要回家住幾天,沒想到昨天我突然接到了電話,說他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人當場就沒了。”
雖然忍了又忍,他還是不禁老淚縱橫“他媳婦一直生病,孩子也要準備高考了,我誰都不敢告訴,怕他們撐不下去。按照家鄉的習俗,橫死的人也不能回村辦葬禮,入不了祖墳,隻能租了這個殯儀館,委屈他了。”
柏舟那雙好看的柳眉幾乎糾纏在了一起。
老人還在絮絮叨叨“我給培安電話本裡的人都打了電話,但沒一個過來。唉,我在這邊也不認識人,連買喪葬用品都不知道上哪兒去買。正好看到培安的電話本裡有你,就給你打了電話了。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柏舟連忙說“不麻煩,我和餘掌櫃關係還不錯,彆說是送壽衣了,就是來幫忙都是應該的。”
她先是和老人一起給餘掌櫃換上了壽衣,餘掌櫃出車禍身亡,屍體慘不忍睹,老人差點又哭暈過去,柏舟隻能將他攙扶到一旁坐下,又看了看他頭頂的血條。
餘程思6點
年老體衰,又經喪子之痛,鬱結於心,血管栓塞,即將中風。
這老人已經如此艱難了,要是再中風,餘掌櫃一家都要毀了。
她連忙給老人加了點,加回了101novel.com。
老人佝僂下來的背,肉眼可見地直了。
但很快柏舟就看到他的血條“1”。
柏舟在心中暗暗歎息,畢竟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她可以幫他加血,但改變不了他的壽命。
身體機能的衰退,內臟的衰老,都會加劇血條的減少。
這就是凡人的命運,她不是神明。
她隻能轉移話題,問道“老人家,餘掌櫃的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人覺得自己的精神似乎好些了,道“我也覺得蹊蹺,培安開車一向小心謹慎,可是他在回鄉的路上,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撞到了路邊的大樹,一根斷裂的數枝插進了他的眼睛,他當場就……唉,明明是一條很寬敞的路,也沒什麼彎道,怎麼就……”
老人說到這裡又哭了起來,柏舟嘴笨,隻能給他倒了杯水,老人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對著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柏小姐,謝謝你。可惜培安在大容市打拚了這麼多年,連一個願意來參加他葬禮的朋友都沒有。”
“我本來想留兩天坐夜的,如今看來也沒有必要了,我明天一早就送他去火葬場,燒了之後帶他的骨灰回鄉安葬。”
柏舟聽他說得心酸,心中也有些難過,毛遂自薦道“老人家,明天你還要忙,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今晚就由我來為餘掌櫃守夜吧。”
老人連忙道“這怎麼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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