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到底怎麼了？”聞君止關切地問。
柏舟疑惑地撓了撓頭，道“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他們重新上車離去，但在遠處的陰暗之中，有人正用陰森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們。
在車上，聞君止忍不住問“小舟，你剛才到底看見什麼了？”
“我看見了姚夫人。”柏舟道。
聞君止心中一動。
他當初追到滿剌加國的時候，調查了荀家，也查到了姚夫人的事情。
姚夫人十有八九是柏舟的親生母親，但她不肯見柏舟。
這也沒什麼奇怪，自私的父母多的是。
但這個姚夫人沒那麼簡單。
“姚夫人不可能在炎夏國。”柏舟道，“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昨天她還在朋友圈裡看到荀箏高調給姚夫人辦壽，王室成員除了國王夫婦，全都到場了，排場特彆大。
姚夫人又不會瞬間移動，怎麼會這麼快就到大容市來呢？
或許是她太累了吧。
聞君止的眼神裡卻有了些更深的東西。
將柏舟送回了家，聞君止沉默了一陣，拿出一部特殊的手機打了過去。
“我讓你調查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有了一些眉目。”那邊猶豫了一下，道，“不過還不能確定。”
“不管你查到了什麼，立刻將所有信息告訴我。”聞君止沉聲道。
那邊沉默了片刻，道“好，一個小時候，在城西磨子巷見麵。”
淩晨七點，天還沒完全亮，但早餐店已經陸陸續續開業，路邊的小攤也都支了起來。
磨子巷是一條古老而幽深的巷子，巷子裡有一家小麵館，不出名，但味道很好，來這裡吃飯的都是周圍幾個小區的居民，充滿了煙火氣。
聞君止到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食客，空氣中充滿了辣椒油的香味，老板正在煮麵，笑道“吃點什麼？”
“一碗雜醬麵。”聞君止找了個角落坐下，很快麵條就端了上來。
他一邊吃麵一邊用極低的聲音道“說吧，有些什麼線索？”
坐在他身後，和他背對背吃麵的男人道“我查到了幾個人。”
那男人身材微胖，衣著普通，看著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他也在吃麵。
“什麼人？”
“二十多年前，曾有四個女孩被人毀容，有的被人割去了臉上的肉，有的被人破了硫酸，有的被人剝去了臉皮。”
“襲擊她們的人在被抓後都供述，說自己雖然恨那些女孩，想要教訓他們，但從來沒想過要毀她們的容，但他們那個時候就像是被魘住了一樣，雙眼血紅，腦子裡仿佛有一個聲音，讓他們變得瘋狂。”
“這個情況和當初那個襲擊柏小姐的張偉很像。”
“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聞君止眯起眼睛，用吃麵來掩蓋住眼中的精芒。
“還有沒有彆的線索？這幾個女孩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當初警方也調查過，沒有查出什麼，這幾個女孩除了長得極為漂亮之外，性格都很好，並沒有得罪過人，人人都喜歡她們。”
他吸溜了一下碗裡的麵，忽然道“前兩天我又查到了一件事，二十二年前，曾經有一個人渾身是血地跑到警局報案，說自己剛剛殺了個人，把她的臉給剝了下來，還挖出了她的眼睛，往她身上刺了好幾十刀，把她扔進了河裡。”
“他說那個女孩很漂亮，自己暗戀那個女孩，但又很自卑，隻敢偷偷跟蹤她。”
“可是那天他不知道怎麼了，就像被什麼東西給操縱了，變得很瘋狂，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他害怕極了，正好又在河邊，就將女孩扔進了河裡。”
“後來他越想越害怕，就去警局報了案。警方在河裡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那具女屍，證據不足，警方隻能將他給放了。”
“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聞君止問。
“那人也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他隻是個奶茶店的員工，是在女孩來買奶茶的時候認識她的，他隻知道她姓姚。用他自己的話說，他對女孩一見鐘情。”
姚。
聞君止的動作一頓。
“那個人現在還活著嗎？”他問。
“早就已經死了，事後他就瘋了，被關進了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裡和人打架，被刺死了。”
他吃完了最後一口麵條，將一個信封放在桌上“這是他的資料。”
說完，他就結賬走人了。
聞君止拿了信封，回到車上打開，發現裡麵還有當年那人投案自首後的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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