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掩飾得很好，但那些厭惡的神情刻在了他的記憶裡，深入骨髓。他不敢回憶，也不想再踏入那道門檻。
“所以你為什麼選擇我。”
少女轉過臉，語氣有些疑惑。她的頭發有幾縷跳到耳邊，毛茸茸繞在臉側。
是啊，為什麼呢。
“因為再找不到像你這麼蠢的妖了。”他道。
眼見央雲要生氣，洛遲指尖按住了她眉心，
“彆亂動，等下傷口又裂了。”
央雲躺了下去，卻還在瞪著洛遲，看眼神明顯滿是不服。
不，其實是因為……
她看著他的臉時沒有嫌棄，隻是將秀氣的眉毛皺成一團，問出了那句讓他匪夷所思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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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很疼吧？”
他溺水已久，混沌的汙泥遮住了水麵的光，在瀕死時終於觸摸到了一塊浮木。
雖然脆弱柔軟，卻像螢火微光，闖入了這一方黑暗。
[滴，目標人物洛遲，好感度+10]
這是算是這樣商量下來了，洛遲卻不急著離開。
央雲看著坐在一邊的洛遲，緩緩眨了眨眼，
“你要……留在這裡嗎”
“當然。”
明明表情沒變，央雲卻覺得他笑了一下，不懷好意的。
“留下來，添堵。”他道。
和央雲賴在他寢室時說的話一樣，很能說裡麵沒有報複的成分。
誰知央雲反而高興了起來。
“好呀好呀，歡迎。你都不知道，已經好幾年沒人來我家做客了，我都要孤單死了。”
她說著就從床上站了起來，
“我這兒有間客房，一直有打掃的，我帶你去……”
洛遲一把拉住她衣領。也許因為本體是隻貓，她沒有多少重量，他沒費多少勁就將她拽了回來。
被洛遲一拉，央雲轉過了頭。眼睛睜得很圓，不明所以看著他。
“還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洛遲低頭看了眼她的衣服，血跡越擴越大，偏偏本人好像感覺不到一樣，
“你在這裡待著，彆亂動，我一會就回來。”
央雲一屁股坐回床上，她目光追隨著洛遲，看著他開門出去。
沒一會兒，洛遲拎著一個袋子回來，袋子裡裝著一些藥品和繃帶。
“人類的藥對我們沒用的……”
洛遲忽視掉她的碎碎念，從袋子翻出無菌敷貼和繃帶。
雖然藥品可能沒用，但止血道理都是一樣的。這麼放任下去，這隻蠢貓搞不好要失血過多而亡。
央雲腰上被纏上腰帶，她抬著手任由洛遲動作，眼睛卻一直盯著他看。
“你真好。”她道。
洛遲手一頓，頭也沒抬道
“我殺過你一次，就算這樣也很好？”
“好。”她語氣斬釘截鐵。
洛遲抬頭和她對視上，那雙眼睛乾淨得幾乎純粹，眼底裝著滿滿笑意。
“你殺我隻是因為立場不同，我能理解的。再說你現在不也來救我啦？所以，你很好，你們都很好。我真的好喜歡你們人類。”
洛遲沉默了好一會，沒有問她“你們”是誰。
“……蠢貨。”
人類也是各不相同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
她會這麼說，隻是因為沒被利用過，沒被背叛過，沒見過人類的陰暗麵，為了欲望爭得頭破血流。
怕是要讓她失望了，他同樣……
也不是什麼好人。
扯緊繃帶時，央雲驚呼了一聲，臉上表情因為疼痛皺成一團。
“現在知道痛了？”
洛遲嘴上說著風涼話，手上的力氣卻放輕了許多。
“好痛，你是不是在偷偷報複我？”
“我要是想報複你，你現在幾條命都不夠用，不信？試試？”
央雲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不試，我開玩笑的。”
洛遲嘴角不著痕跡地上揚了一點。
[滴，目標人物洛遲，好感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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