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惜隻感覺心亂如麻,自己究竟是嫁了個什麼樣的人?怎麼一會霸氣無比像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一會又滿嘴臟話粗俗不堪像個流氓!
她雖然是大將軍之女,但也隻是二八年華的少女,她不知道的是,這兩種特質並不衝突。
呂屠此刻的心情極好,前世他一直在部隊裡,身邊全是些糙老爺們,連女人味是什麼都不知道。也曾被抓去過聯誼舞會,但因把彆人女孩甲溝炎踩疼了而草草結束。
現在倒好直接一步到位有媳婦了,連談戀愛的麻煩過程都省了,尤其是聽曾經的老班長說,談戀愛時陪女朋友逛街,連他都撐不住全程。
呂屠邊走邊哼起了前世的流行歌曲“好男人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絕不會像陣風東飄西蕩在溫柔裡流浪。好男人不會讓等待的情人心越來越慌,孤單單看不見幸福會來的方向。”
一曲唱完,低頭一瞧發現此時宋雨惜正眼泛淚光地盯著自己,呂屠第一反應是自己唱歌太難聽了,尷尬道“我不唱了,你彆哭了。”
‘撲哧’宋雨惜破涕為笑,用她柔嫩的手指擦掉眼淚,笑道“這首曲子好好聽,是你譜寫的嗎?”
“就是隨便哼哼。”呂屠不去看她,加快了腳步。
宋雨惜將這段旋律牢牢記下,心裡暗暗驚喜,你會是曲中所唱的好男人嗎?
沒想到誤打誤撞居然找了個這麼出色的相公,君子六藝當中,目前看來至少精通音律,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過無趣吧?
想到這裡宋雨惜逐漸放下戒備,將頭靠在呂屠結實的臂膀上。
可沒走多遠,就見呂屠來到一處賣高粱酒的店鋪門前,豪爽道“老板,給我打兩斤烈酒,越烈越好!”
聽到這裡宋雨惜差點兩眼一黑,來之前她也曾聽人說過,邊關六鎮的男人許多都愛喝酒吹牛打老婆,眼前的呂屠身形頎長肌肉結實,萬一要打自己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現在的她身上帶傷幾乎成了殘疾,又是孤身一人,眼前的男子是她唯一的依靠了,挨打就挨打吧,反正她已經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將軍嫡女了,如果打了自己後能再唱一段剛才的小曲也行。
呂屠又在集市購買了許多東西,比如大蒜、野果、粗鹽、糖塊、瓦罐、二十斤小米以及一把鋒利的匕首。
先前收來的禮錢也花得七七八八了,武川的冬天,水果和蔬菜實在太珍貴,甚至超過了豬肉的價格,但是沒辦法急等著救命用。
不多時兩人回到家,呂屠家在城南外的奎山村,將宋雨惜放在他那張枯草鋪成的床上,扯來家裡唯一的布充當床單。
“你先坐會。”呂屠說著將懷裡的東西一股腦全掏出來擺放在桌上。
宋雨惜一眼就看見了桌上的那張餅,早就餓得饑腸轆轆的她此時眼睛都直了!
她伸出手摸向燒餅又快速地收了回來,她的教養讓她做不出偷吃的行為。
呂屠一直在鼓搗灶台,太久沒清理內部積了太多灰,這才剛把柴火燃起,就看見宋雨惜盯著那塊餅咽口水,笑道“餓了你就吃,跟我不用客氣。”
宋雨惜乖巧點頭小心翼翼地拿起燒餅掰下一小塊後,把多的放回原處,低頭小聲道“你也吃點,這一路辛苦你了。”
呂屠一愣,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關心自己這個老光棍,他也不囉嗦起身抓起那半塊餅三兩口吞下。
見呂屠似乎真的沒有一家之主的架子,宋雨惜這才放下心來抓著那張餅狼吞虎咽起來,就連發絲吃進嘴裡也顧不上了,吃完後這才緩解了饑餓感。
宋雨惜觀察了一下屋子,雖然破敗但好在是個棲身之所,不用再過顛沛流離的日子了,在流放到六鎮的路上,宋雨惜見識過太多惡人。
要不是押解她的官兵曾是父親軍中的小卒,沿途對她多加照顧,恐怕她早都死在路上了。
她抬頭看向呂屠,發現他正在煮一些東西,好奇問道“還沒請教公子大名。”
呂屠蹲在地上正忙活呢,回頭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讓人如沐春風“我叫呂屠,你呢?”
“我叫宋雨惜,以後我該如何稱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