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回去九灣村的時候,天色漸漸暗下,夕陽給天邊染得一片金光。
附近幾個鄉裡,好多孩子奔來跑去,譚飛和莊健因為東西多,為了避開這些孩子,莊健還給摔了一跤。
幸好他拿著的東西裡麵沒什麼易碎品,莊健還是忍不住嘀咕“早晚給這些孩子們吊起來揍一頓!”
這句話,讓譚飛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停下腳步,對莊健道“是吳達!”
“啥?”莊健眨巴眼睛,“好端端的,提到吳達乾啥?”
“你不是說,吳達跑了,不知道是生是死嗎?”
莊健愣了下,點點頭“對。”
譚飛總算把腦子裡麵的這些記憶全部都串在了一起。
吳達並沒有死,至少是現在這會兒還沒有死。
古旭英有一個案子的主犯,後世對他的化名叫吳棟,這個人極大可能就是吳達。
他一直都在犯案,最後落網的地方,就是在鐵道附近的村子裡。
他當時聚眾,煽動村民不準鐵路經過他們村,正是因為鐵道要挖路,而地一挖,那些被吳達打死的人的屍體,就出現了。
譚飛在腦子裡麵飛快過了一遍時間——
莊健的“死期”也在他的腦子裡麵被確定出大致時間範圍。
譚飛的唇角忽然咧開一個笑容,總算是把一切都捋清楚了!
吳達玩得夠花,這一招叫燈下黑。
他並沒有跑出門寧,反而在鐵道附近的村子裡麵換了個身份生活,繼續他的老本行。
而莊健在第一次被救出來之後,後麵按捺不住,又開始往門寧跑,想要找活乾。
所以,他在半路被吳達逮了回去,這次沒有那麼幸運,他被吳達害死在了兆輝村,跟一堆屍體埋在了一塊——
如果不是古旭英破獲了這個案子,使得村民們終於願意舉村搬走,這條鐵道說不定真得繞去白城了,到時候,門寧一帶可能再也發展不起來。
千絲萬縷一下子弄清楚,譚飛心裡麵終於不用為莊健的宿命擔心,不過,這五個月裡,莊健最好彆離開他的視線,偷摸一個人進城了。
莊健看著譚飛這樣,搖搖頭,也不嘀咕了,無奈一聲歎。
等回到九灣村,天色整個黑了下來。
他們要先上山,穿過一整片山林,然後再下山。
之前可能是這樣,但現在,他們有了落腳點,就是巡山員那個小木屋。
莊健忽然想起今天離開時,譚飛收徒的事,道“哎,你說林大虎和林小豹,這會兒在那個小木屋不。”
譚飛道“這有啥好猜的,過去看了就知道。”
“沒想到啊譚飛,你居然收徒了,還一收就是倆!不過,之前他們老瞧不起咱們這些沒爹沒娘的,這會兒居然管你叫師父了,哈哈哈!”
“行了,少說幾句,就快到了。”譚飛道。
去往九灣村的路有很多條,譚飛路過的時候,特意走了稍微遠一點的,因為之前在那邊設置了幾個小陷阱。
現在過去看,裡麵還真有幾隻兔子。
他們將兔子拎起來,一並帶去了木屋。
遠遠瞧見木屋裡的煤油燈亮著,莊健道“嘿,這兩小子,靠譜!”
近了聽到裡麵的動靜,兩個人正擱那打呼嚕呢。
莊健特意重重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