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字,紙上還畫了一個地圖,正是兆輝村裡林家舊宅的位置,然後是舊宅裡的西北方向,那個地窖入口。
古旭英飛快看完,收起紙條“譚飛,到底是誰給你的,這人讓你連夜送來的?”
譚飛的語氣急促“古大哥,你先不要管這些,他說的很緊急,讓你看到紙條以後馬上去執行,否則這些人就跑了!”
古旭英點點頭“嗯,你說得有道理!我這就去安排人手,你……”
“我得連夜回去了,我還得照顧他呢。”
古旭英本來想強留譚飛的,聽到“照顧”兩個字,古旭英隻好點頭“好,我今天剛出院,原本打算明天一早就去九灣村看你,現在也好,我順路也去看他,不過得等我把這些忙完。”
“看不看我不要緊,古大哥,你注意安全啊!”譚飛關心道。
“沒事!”古旭英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趕緊回去吧,你路上也注意安全!”
離開警局,譚飛沒有回九灣村,而是回去衛生所了。
他答應了林大虎和林小豹要給他們帶吃的,現在回去,就是空手而回。
夜色已經非常深,譚花不著急趕路,慢慢悠悠在鄉道上騎行。
衛生所裡有燈光,但主樓隻亮著兩盞,因為電力資源緊張,住院部的樓層,每一層也就亮著一盞燈,燈光很黯淡。
譚飛停好自行車上去,結果差點沒嚇一跳。
樓梯上坐著一個人,腦袋靠在牆壁上。
因為他的忽然出現,這人也嚇了一跳,從地上爬起,往後麵的台階上退去。
看清彼此後,平玫瑰拍著胸膛“原來是你,譚飛。”
“你咋在這?”譚飛道,“不是,你是睡這的嗎?”
平玫瑰的神情不太自在“他,他倆那呼嚕聲……”
譚飛朝那方向看去,這台階和那邊隔著兩間病房呢。
他們的呼嚕聲還是傳了過來。
本來莊健的呼嚕聲就夠驚天動地了的,這下多了一個張瓜皮,居然實力不相上下。
譚飛難得露出不太自在的表情,對平玫瑰道“抱歉,之前他後腦剛傷那會兒,呼嚕和磨牙會讓他疼痛加劇,容易醒來,所以他基本沒咋打,一打就醒,害我以為他這幾天也不打。”
平玫瑰道“不不,你不用跟我抱歉的,你收留了我,讓我有地方可以住,你是好心的,而且在這裡也可以休息,等天亮了,他們都醒了,我回去補覺也沒有問題。”
譚飛點了點頭。
平玫瑰又問“那你呢,譚飛,你咋這麼晚忽然回來?”
譚飛道“朋友發生了一點事,我過去看了看,現在回來了。”
“這麼晚了,那事嚴重嗎?”
其實挺嚴重,但實際上跟他,還有身邊的平玫瑰都是沒什麼大關係的。
譚飛搖搖頭。
平玫瑰道“那就好……”
莊健和張瓜皮的呼嚕聲還在不斷傳來。
譚飛朝那方向又看去一眼,對平玫瑰道“你一直在這裡坐著也不行,走吧,我給你找個房間,這裡空病房很多。”
平玫瑰趕緊道“沒事的,我就留在這裡!”
譚飛皺眉“那怎麼行,你以後還要去工作,不能仗著自己現在還年輕,就對身體不負責。”
他是過來人,雖然一些傷痛沒有出現在他身上,但是兵營裡麵的不少人,都因為年輕時候這樣那樣的習慣,給自己落了一身的不適,尤其頸椎和脊椎的位置,馬虎不得。
當時兵營裡還有一個推拿師傅,給他們推拿的時候,那膝蓋對著頸椎兩邊的肌肉,一壓下去,那肌肉傳來咯咯響,硬化得如同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