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不想打人,而是這個三叔好歹是個男人,婆婆跟他動手可占不了便宜。
何況,就便是要打架,那也必須是他們占理,劉向東就是挨了打也得是被人說一句‘活該’才行。
“三叔,做人是要講良心的。
你要成親,嫌棄我們這房孩子多,覺得我們會白吃白喝,要你們養,我娘還在坐月子你就逼著爺奶,把我們一家單獨分出去。
我公爹可是你親兄弟,他可從來沒虧待過你吧?
連你們結婚的家具和婚床都是他親手做的,他才剛走你就這麼欺負他的遺孀,你們晚上能睡得安枕嗎?”
趙寡婦被她說得眼眶紅紅的,想到當年的她就不由得鼻子一酸。
不過,聽到坐月子這事,她還是小心地扯了扯蘇妍妍的衣袖小聲提醒道。
“妍妍,我是做完月子才分家的。”
當時劉家雖然鬨得厲害,說什麼他們家女兒成親在即,還讓一個產婦在家裡坐月子太晦氣,會衝撞新人。
萬一以後她閨女生不出來孩子怎麼辦?
可任憑劉家怎麼鬨,趙老太也一口咬定必須讓她做完月子才能搬走。
隻不過,原本說好的雙月子,也隻做了四十天,劉家人幾乎天天上門鬨,是她自己受不了,才叫爹娘幫她搬的家。
蘇妍妍拍拍她的手示意,這些不重要。
對著趙向東又是一陣輸出。
“你不想讓你媳婦受委屈,怕給我們二房占便宜,你咋不自己分出去,帶著你媳婦單獨過日子呢?
這樣上不用伺候公婆,下不用和睦妯娌,就你們兩個恩恩愛愛的豈不是更好?
說白了不過是大伯家勞力多,你們不分家,不就是因為有便宜可占?
真要分了家,這時候早下地了,還能在這裡和我掰扯?”
這下換成趙向東兩口子被說得臉頰脹紅說不出話來了。
趙老太在自個屋裡將院裡的事情聽個一清二楚,老伴抽著汗煙忍不住在一邊提醒道。
“你就看著他們鬨,不出去勸勸?”
趙老太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勸什麼勸,難道那丫頭說得不對?
老娘都會悔當年為什麼要老蚌生珠,生這麼一個玩意出來了。
說著還有些氣不過,在趙老頭乾枯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都怪你。”
趙老頭連忙把煙杆換到另一個手拿著,小心避開自家老伴伸過來的手,還不忘提醒道。
“你打就打,仔細著些彆燙著自個了。”
說完看著老伴氣成這個樣子,也跟著附和道。
“你說得不錯,老三的確有點不成樣子,讓那丫頭收拾他一下也好。
成親才幾年,連以前的勤快勁都沒了。
她那媳婦動不動就裝個病,他也跟著待在家裡伺候,連地也不去。
家裡家外都是老大一家子,也就老大媳婦是個好的,不與他們計較。”
趙老太見他向著自己說話,氣消了一些,但依舊白了她一眼道。
“我選的兒媳婦能差嗎?也就是老三那個不開眼的玩意,自己找的是個什麼貨色。”
原本趙老太想著家和萬事興嘛,劉荷香的一些小脾氣,她也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