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寡婦也是氣極了,誰的孩子誰不心疼。
長輩跪晚輩,這傳出去不是叫所有人都說她家的孩子不孝,讓所有人戳她家妍妍脊梁骨嗎?
若說不是故意的,得多缺心眼才能乾出這種事。
趙深身為侄子,礙於這層身份不能動趙向東,但她這個身為嫂子,又是蘇妍妍婆婆的人卻行。
就在趙寡婦想找一件趁手的東西時,趙老太手持扁擔,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趙家幾乎所有人。
大伯娘似乎在勸什麼,老太太顯然聽不進去,手一揮就將人推開了。
大伯娘似是沒站穩,一個踉蹌就朝身後倒去,好在她兒子、兒媳眼疾手快,兩人聯手將人給扶住了。
趙寡婦看了自家婆婆,就像是在外麵受了委屈的小孩找到家長似的,頓時鼻子一酸眼眶一紅,豆大的淚珠瞬間就落了下來。
“娘……”
這一聲喊得那叫一個婉轉淒涼。
老太太原本就火冒三丈,又看她這委屈模樣更加惱火了。
也不管發生什麼事了,手中扁擔想也沒想就朝著趙向東揮去。
不管如何,既然敢欺負她兒媳、孫媳,那就先打一頓再說。
好在老太太還知道麵前這個是她親生的,下手雖不輕但也沒朝著要害招呼。
趙深正是在老太太進門時,就直接鬆開了門,躲到一邊去了。
老太太一扁擔下去,還沒看清趙向東如何了,反正她老人家的虎口是震得陣陣發麻。
而這時,老爺子也趕了過來,先是將人都推進院,又將門插上,這才對老太太道。
“老婆子彆把人打死了,先問清楚這混賬跑這裡來乾什麼的?”
老爺子也是動了真火了,當年為了這玩意,已經很對不起二兒子一家了,今天出了這事原本就是他們兩口子的事。
要是能過,以後就收斂心思好好過日子,要是不能過,一紙休書讓劉家的人將人領回去就是了,他們來這裡鬨算怎麼回事?
趙老爺子看劉荷香的眼神不善,但他身為公爹卻並沒有直接說她什麼。
而是對趙向東道,“你自己說,你鬨到你二嫂這裡是想做什麼?”
趙老太那一扁擔是打在他後背上的,趙向東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被打得快要移位了。
緩了好半晌才緩了過來,看著怒火中燒拄著扁擔的娘和滿眼失望的爹,趙向東口中也是一片苦澀。
“爹、娘,是兒子不中用,兒子吃那虎狼之藥已三年了,大夫都說以後很難有子嗣,兒子也不想再害彆人,求到這裡,就是想要一個孩子,求爹娘、二嫂成全。”
趙向東重重一個頭磕下去,聲淚俱下,哭的那叫一個可憐。
趙老太聽到這話喘氣的聲音都輕了幾分,其他人也麵麵相覷。
最後,還是大伯先反應過來。
“你是想過繼小六?”
趙向東剛剛的話,似乎隻有這一個理解。
隨後一想,似乎也是這樣,老三想過繼也隻有求到二房。
畢竟,他幾個兒子都已經成年,最小的也比老三小不了幾歲,反倒是老二家的小六還小,要過繼的確是最合適的。
最主要的是老二家孩子多壓力也大。
可是,這是以前啊,如今,他們家有蘇妍妍,眼看日子越過越好,誰又會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過繼給彆人?
小六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大人的話,看到大伯目光看向他,嚇得連忙躲到了姐姐身後。
趙寡婦幾乎想也不想就開口道,“不可能,我的孩子誰也不能搶走。”
小六聽到這話心安了不少,原本緊緊抓著姐姐的手也鬆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