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許時顏拉開了更衣室的簾子,動作優雅地往裡麵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此刻,她那一雙波光粼粼的含情眸盯著薄津恪,像是某種無聲的勾引,如同貓爪。
薄津恪表情無波無瀾,站在原地沒動。
“許小姐作為設計師助理,還真是儘職儘責,連挑選模特都親力親為。”
許時顏臉色微怔,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薄津恪的神色。
薄津恪怎麼會知道這些,難不成偷偷在背後調查過她?
許時顏想起在瓊州島時,林二娘傳授給她的經驗。
當一個男人開始對一個女人的私事感興趣,往往就是他淪陷的開始。
這是不是說明,薄津恪對她,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神態自若?
這個男人太神秘,太令人捉摸不透。
許時顏不敢確定,隻輕輕歎了一口氣。
“唉,我也不想事事親力親為,可薄先生也知道我的處境,到哪裡都受人排擠,很多事情也隻能自己來了。許諾有媽媽和幾個哥哥支持,我卻隻有自己一個人。現在,我又主動取消了和盛之俞的婚約,沒人支持我,也沒人諒解我,恐怕,以後就再也嫁不出去了,薄先生,真的不考慮一下我?”
許時顏的語氣聽起來可憐極了,無助脆弱的眼神我見猶憐。
如果不是知道許時顏背後還有個查不到源頭的證券公司,薄津恪也許會相信幾分。
許時顏逢場作戲的試探,無非還是一個目的。
和他聯姻,利用他的權勢謀取利益。
其實,不管和哪位家族的小姐聯姻,隻要不影響集團的利益,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他不喜歡和人接觸,隻要開出的價碼合適,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應該不會介意做一個名為“薄夫人”的漂亮擺件,哪怕做試管嬰兒,也不會拒絕。
反觀許時顏,桀驁不馴,且心機深重,身上的秘密太多,如同一枚危險的定時炸彈。
這樣的女人做“薄夫人”,性價比和安全性都太低。
薄津恪從來都是理智占據上風,他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可身體卻先一步猶豫了。
本要說出口的話,在喉舌間停頓了下。
大概是因為許時顏帶給他的感覺有些特殊,恍惚之間,他似乎看見了夢中的那個女孩。
如同一根引線,讓他不自覺地把注意力停留在許時顏的身上。
薄津恪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這種涉及兩個家族的事,我就不與許小姐合作了。不過,如果你能出具一份你公司的抗風險報告,或許我可以考慮這場合作。”
許時顏在他身上花了這麼多心思,雖然沒對他起什麼作用,但也給這段無聊的時間增添了一些樂趣。
這場合作,算是他付給許時顏的出場費。
薄津恪的拒絕在許時顏的預料之中,她也沒提什麼意見,大大方方地接受。
“好,既然薄總這麼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隨後,薄津恪轉身離去。
許時顏臉上的笑容逐漸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