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想抓他的錯處。
然而,除了用身世這點做文章外,掀不起什麼波瀾。
並不是不是薄津恪珍惜羽毛,而是不屑浪費精力。
“這個問題,應該問這段婚姻的當事者。”
薄津恪的語氣沒什麼情緒,沒有任何危機感可言。
盛老爺子心情複雜,愈發覺得眼前的薄津恪就像是一團迷霧,讓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當年,薄津恪的父母意外身亡之後,盛老爺子就派人把薄津恪給接了回來,頂著所有人的反對,把薄津恪養大,隻為給自己最小的兄弟一個交代。
本來,他是想讓薄津恪出國,自立門戶,完全脫離盛家這個是非之地,過自己的生活。
可他沒想到,薄津恪背地裡早就對盛氏總裁的位置覬覦已久,利用自己多年培養的勢力一點一點滲透盛氏,洗牌高層,順理成章地坐上了總裁的位置,得罪了不知道多少盛家親眷。
奈何,絕大多數的盛家人,身家基本都在盛氏。
就算對薄津恪再不滿,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盛老爺子一開始隻是認為薄津恪野心大,想要掌控盛氏,也實屬人之常情。
他人老了,也沒力氣再去乾涉薄津恪的行動。
可最近幾年,他感覺薄津恪的目的,似乎並不隻是想要盛家。
“津恪,你告訴我,你娶許時顏,到底是為了什麼?”
盛老爺子看著薄津恪,越來越覺得心神不寧。
盛許兩家合作已久,順位繼承人聯姻是順理成章。
現在薄津恪這麼一弄,相當於直接破壞了這次聯姻,將來許時顏繼承許家一部分的股權,再加上盛家的股權……這會引起多少盛家親眷的猜測和危機感。
光是想想,盛老爺子都開始頭疼了。
薄津恪的回答依舊模棱兩可。
“我說我和她兩情相悅,你信嗎?”
薄津恪輕啜了一口茶,神色從容。
他語氣幽幽,唇角微微上揚,眼中忽地閃動起玩味的光芒。
盛老爺子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看薄津恪的眼神極其複雜。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把薄津恪從外麵接回來。
薄津恪敏銳地捕捉到盛老爺子眼裡那一閃而過的忌憚,唇角的弧度愈發意味深長。
“看,您也知道,一個有多重精神並發症的人,不可能會產生這種感知能力。”
盛老爺子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
他盯了薄津恪半晌,最終像是終於放棄了什麼似的,歎了一口氣。
“我人老了,不知道哪天閉上眼睛後,就再也醒不過來。盛家的未來,將來還是要交給你和之俞。我不管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但不要把時顏卷進來,你挑個時間,跟許家的人說清楚,去民政局把婚離了,然後公開撇清關係,這事就算是了了。”
薄津恪垂眸,視線落在手指間青瓷杯上,目光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幾秒,薄津恪放下茶杯,從沙發上站起來,一句話也沒說,朝著門外走去
盛老爺子清楚薄津恪不會輕易改變決定,隻能先強硬地擺明態度。
“薄津恪,這世界的事,非一人之力所能為。你若是不願意收斂,恐怕以後日子都不會安寧。”
薄津恪腳步忽地一頓,側眸看向盛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