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明軒一直都隱約感覺到,許時顏和三年前相比,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瓊州島的三年,許時顏到底經曆了什麼?
許時顏瞥了許明軒一眼,不緊不慢地摩挲著手指。
“大哥,溫馨提示一句,你們最好的選擇,就是當我死了。在我沒有回到盛家之前,你們和許諾,不是同樣活得很好嗎?自從我來到盛家,造成過多少負麵影響你們應該也清楚,我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原來的生活,注定無法成為你們眼裡的許家大小姐,為什麼非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況且,我對你們,從來都是有怨無恩。”
最後一句話,許時顏一字一句,聲音冷漠到極致,如刮骨刀般絕情。
許明軒看著許時顏,半晌,忽然自嘲似的冷笑了一聲,撐著沙發站起身。
“或許你說得對,我隻是受母親之托來管教你。既然不認同自己的身份,那這一切也就沒什麼意義了。至於你的話,我會一字不差地轉述給母親,順利的話,以後如你所願,從此陌路。”
說完,許明軒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你是故意把他趕走?”
薄津恪嗓音淡漠,像是已經看穿了許時顏。
許時顏無所謂地攤手,饒有趣味地看著薄津恪地眼睛。
“薄先生什麼時候把人想象得這麼善良了,什麼叫故意,我本來就跟他們沒關係,他們從來就不知道我十八歲之前是怎麼活下來的。遲來的親情不僅沒什麼價值,更會成為阻礙,我隻是在給自己選擇更舒服的生活方式罷了。”
薄津恪似笑非笑,沒對許時顏的行為有什麼評價。
“言歸正轉,我有個想要救安安的辦法,雖然希望渺茫,但我還是要試一試,就是不知道薄先生肯不肯放行?”
“說說看。”
許時顏摸了摸鼻子,大概在思考薄津恪答應自己的成功率。
“我想帶安安去瓊州島,我認識一個鬼醫爺爺,他的醫術高超,把很多人從鬼門關拉回來過,我覺得,他或許會有救安安的辦法。”
聞言,薄津恪上下打量許時顏,那眼神像是在思考許時顏的腦子是否正常。
“你是覺得,一個可以隨時可以組織專家醫療團隊,且擁有世界上最先進治療儀的治療環境,比不上瓊州島,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中醫的醫療環境?”
許時顏思考了幾秒,抬起頭,看向薄津恪的眼睛“如果我說是呢?”
薄津恪唇角漸漸勾起一抹弧度,像是在嘲諷許時顏的天真。
“你覺得安安對我很重要嗎,我憑什麼要答應你?”
許時顏挑眉,上前兩步,一隻手搭在薄津恪的肩膀上,伸出食指,輕輕地按壓在薄津恪的下薄唇上,笑吟吟的聲音自信滿滿。
“安安對你是不重要,但是瓊州島的資源,肯定對薄先生很重要,還有就是……我。”
許時顏眼波流轉“我想,薄先生應該也不想讓我就這麼死了吧?”
說罷,許時顏目光下移,手指戳在了薄津恪的心臟處。
“這心跳聲是自然反應,還是,隻對我這樣?”
薄津恪眸中一黯,抓著許時顏的手腕,反守為攻,逼近她,鷹隼般的眸像是盯住了獵物,不放過她眼神裡一絲一毫的情緒。
“這麼熟練,是提前練過,還是在彆的男人身上試驗過?”
許時顏秀眉一蹙,表示冤枉。
“難道薄先生也開始聽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流言,我隻是涉獵的東西廣泛了一點罷了,你知道的,畫畫的人,哪有不瘋的?”
過了幾秒,薄津恪放開了她。
“我隻是不喜歡自己睡過的第一個女人被彆人碰過。”
薄津恪借用她的公式,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