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黃金的消息,另一個更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是張桂芳的懷表丟了!
那懷表可是個寶貝疙瘩,銀光閃閃,在陽光下能晃瞎人眼。
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懷表就相當於現在的勞斯萊斯,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這消息一出,整個村子都炸開了鍋。
張桂芳自然也聽到了風聲。
她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這懷表,可不是一般的物件,裡麵藏著她最大的秘密。
夜深人靜,張桂芳貓著腰,偷偷摸摸地溜進了老屋。
她借著微弱的月光,撬開炕洞,從裡麵掏出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舊賬本。
她顫抖著手,一層層剝開油布,借著昏暗的光線,翻看著賬本上的記錄。
“三十箱金錠……陳三……”
她嘴裡喃喃自語,臉色煞白。
這賬本,記錄著當年礦難的真相,記錄著她和陳三的勾當。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張桂芳嚇得魂飛魄散,猛地抬頭,隻見李誌明站在門口,手裡提著一盞煤油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他嚴肅的臉龐。
“你在乾什麼?”
張桂芳驚慌失措,想要藏起賬本,卻已經來不及了。
李誌明幾步上前,一把奪過賬本,“這是什麼?”
他翻開賬本,一頁頁仔細地查看,臉色越來越陰沉。
張桂芳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
一切都完了。
李誌明看完賬本,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盯著張桂芳,“三十箱金錠……陳三……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張桂芳嘴唇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六十年代,人們對“投機倒把”、“貪汙腐敗”這類字眼談之色變。
這可不是簡單的批評教育就能解決的問題,輕則遊街批鬥,重則牢底坐穿。
她眼見事情敗露,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小雜種,是你!是你要陷害我!你和你那死鬼爹一樣,不得好死!”
李成站在李誌明身後,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他懶得搭理張桂芳的咒罵,心裡隻是冷笑一聲“賴家明口中的陳老板,怕是陳三的後人吧?有意思……”
張桂芳見李成不為所動,更加瘋狂地掙紮起來,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
李誌明臉色鐵青,猛地一拍桌子,“夠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就在這時,村口傳來一陣突兀的引擎轟鳴聲,打破了院內的劍拔弩張。
兩輛墨綠色的吉普車卷起漫天塵土,一路風馳電掣地開進了村子,停在了李成家門口。
車上跳下來幾個穿著軍裝的漢子,領頭的是個身材魁梧的軍官,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臉嚴肅。
他大步走到李誌明麵前,敬了個軍禮,沉聲道“我們是鎮武裝部的,接到舉報,說你們家私藏軍火,請配合我們搜查!”
國家對槍支彈藥的管控極為嚴格,私藏軍火可是重罪,嚴重的甚至會被判處死刑。這在當時幾乎是婦孺皆知的常識。
村民們聽到動靜,紛紛跑出來看熱鬨。
王大娘和張嬸兒擠在人群最前麵,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哎呦喂,這李成家,又是金子又是槍的,這是要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