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剛亮,李成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往村子的中心走去,他手上的布包已被壓得微微變形,血腥氣雖淡了些,但直接朝他走來的幾個村民還是皺起了鼻子。
“喲,這不是李成麼?早晨就提著個東西晃悠,看樣子,還挺趾高氣揚啊!”
說話的是王嬸子,村裡出了名的嘴碎刺頭兒,仗著家裡有倆兒子,老喜歡耀武揚威。
李成瞥了他一眼,神色不變,嘿嘿一笑“王嬸,不是我說你,你真該管管你這張碎嘴,小心哪天禍從口出。”
王嬸一聽這話,頓時脖子一梗“喲,行啊李成,你還敢杠上我了?彆以為自己打個獵就成什麼人物了。”
李成冷笑了一聲,也不再搭理他,徑直邁進人多的地方。
周圍的村民這會兒早就被吸引了過來,尤其是看到李成提著的布包,個個眼睛都跟黏上去了一樣。
“李成,這一大早的,這是乾啥去了?”
其中一個婦女湊了過來,眼神裡滿是好奇。
李成這會兒也不急,慢悠悠地把布包放下,將粗布掀開。
那淩厲的狼頭頓時暴露在清晨的光線裡,血跡還沒完全乾透,瞪大的狼眼更是叫人頭皮發麻。
一瞬的寂靜後,幾個圍觀的女人“哎呀”地一聲尖叫,往後退了幾步。
“狼……狼頭?!”
一個男人驚得舌頭都要打結,“你、你居然把狼給宰了?”
“李成,你膽子也忒肥了吧!”
王嬸盯著狼頭愣了半天,咽了口唾沫,嘴皮子動了幾下,竟說不出一句話。
李成掃了他們一圈,嘴角一勾,“看夠了沒?看夠了就把嘴閉緊點。這回,我李成不是白爬山跑腿的吧?”
方才還嘲諷的聲音瞬間沒了音兒,這群人麵麵相覷,都有些尷尬。
林伯從後頭慢悠悠地走上來,背著手笑了笑“成子啊,你這次是讓村裡的長舌婦們都無話可說了,真滑稽!”
“林伯,”李成轉過頭,語氣頓時正經了許多,“狼頭帶回來了,我還要點額外的功勞。這不,那幾位之前不是說你的壞話麼?我瞧著得讓他們給你賠個不是才行!”
幾個刺頭村民聽了,臉頓時紅成了豬肝色。
“成啊,這就沒必要了吧……”
林伯擺擺手,語氣裡帶著幾分猶豫。
周邊的人這會兒裝聾作啞,有幾個甚至還悄悄後退了幾步,似乎生怕被點了名。
“誰說沒必要?”
李成往前一步,聲音不大卻透著股硬氣,“林伯當了幾十年的守山人,不是他我們村子能有這麼安穩?結果就因為幾句不入耳的閒話,一肚子好心還得受了委屈。既然我今天做成了,你們就必須把事情說清楚!”
王嬸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糾結了許久,最後憋著勁兒彆過頭擠出一句“行,行,我王嬸給林伯道歉,這事兒就算了了吧!”
其他幾個刺頭見他服了軟,也隻好點頭,“是啊,林伯,彆計較了……”
林伯見狀,隻是搖頭歎氣,轉頭對李成道“成子啊,算了,咱村子裡也靠和氣吃飯,再這麼鬨下去,人心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