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和哈什螞……”林曉腦海中迅速思索著。記得大舅何青山上次和他伐木時提到過,小時候他們常去一個湖泊洗澡,那裡應該有魚。至於哈什螞,上次打麅子的地方有條河,不知道有沒有。
“您還沒說價錢呢。”林曉催促老孫頭。
“價錢嘛……上次你不是看上我那把槍了嗎?”老孫頭說著,看向放在桌上的布包裹。
林曉一聽到槍,頓時來了精神“行,沒問題。魚我能保證,不過哈什螞,我還真不確定能不能弄到。”林曉略作思考後問道“您弄魚和哈什螞乾啥呀?”
“我那老夥計,他孫子要結婚。上次你拿來的野豬肉,我給他送去了,他還想弄點魚和哈什螞,我就答應了。畢竟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你要是能弄到就弄,弄不到我再想辦法。”老孫頭說完,目光期許地看著林曉。
“能弄到,肯定有辦法。您就放心吧!”林曉生怕老孫頭反悔,趕忙爽快地答應下來。
“不過這槍,您真舍得……”
老孫頭拍拍林曉的肩膀,認真地說“他救過我的命,一把槍不算啥。隻要能幫他把這關過去,要啥都行。再有半個月就是他孫子結婚的日子,你要是答應了,就儘快給我弄來,最晚下個禮拜給我信。”
“行!孫姥爺,下禮拜一定給您送到。”
林曉告彆老孫頭,滿心歡喜地從村頭往家走。不過,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拐向了大舅何青山家,手裡還拎著兩瓶剛買的酒。
剛邁進何青山家的院門,林曉就看到大舅正手持鐵鎬,像是準備出門乾活。
何青山一眼瞧見林曉,趕忙放下鐵鎬,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喲,林曉,你這小子咋來了,還帶東西乾啥呀!”
林曉笑著說“大舅,我來看看姥爺和大姥爺,好久沒跟他們嘮嘮嗑了。”說著,兩人便往屋裡走去。
剛打開屋門,一股濃煙撲麵而來,屋內煙霧繚繞,林曉毫無防備,忍不住咳嗽了幾聲,眼睛也被熏得睜不開。
過了一會兒,煙霧稍微淡了些,林曉才看清屋內的情況。大姥爺和姥爺看到林曉來了,趕忙熱情地招呼他坐下。“孩子,快坐,這屋裡剛生爐子,煙有點大,嗆著你了吧。”大姥爺關切地說道。
林曉笑著擺擺手,示意沒事。
大家坐下後,先聊起了家常。林曉趁機說起了孫姥爺拜托他弄魚和哈什螞的事兒。
“哈什螞這東西好弄,樹林邊那個小河裡多得是,回頭讓你大舅帶上冰錐陪你去。”
“姥爺,您說的小河,是不是上次我娘帶我去打麅子的那條小河啊?”
“對,就是那條。”姥爺點頭確認。
大姥爺在一旁抽了口煙,緩緩說道“這兩件事都好辦,魚嘛,東山溝那個湖泊裡就有。不過說到他那把王八盒子,這老家夥能舍得,可真是大出血了。想當年,他用那槍打死不少黃皮子呢。”
林曉知道,大姥爺口中的黃皮子,可不是普通的動物,而是指那些連畜生都不如的壞人。
林曉和大舅商量好,明天一早便去弄魚和哈什螞,隨後便各自回家準備工具。
林悅和林曦聽到林曉和母親的對話,得知林曉要去捕魚和抓哈什螞,便爭著要一起去。
何玉蘭沒有同意“林曉和他大舅一塊去就行了,天這麼冷,你倆跟著去乾啥。”
見何玉蘭不同意,林悅趕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撒嬌道“大娘,林曉和大舅一塊去,我是沒啥可擔心的。但我在家也閒著沒事,您就讓我去吧,還能幫他們撿撿魚,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嘛。”
見何玉蘭沒吭聲,林悅接著說“妹妹還小,就讓她陪您在家裡吧。”說完,便跟著林曉跑了出去。
林曉和大舅何青山約定在何青山家集合,然後一同出發。因為湖泊在村子東邊,要去湖泊,必須經過村子。
林曉和林悅拉著爬犁,快經過孫麗偉家門口時,隻聽見“吱呀”一聲,孫麗偉家的大門開了。緊接著,孫麗偉半低著頭,提著夜壺走了出來。
林曉一眼就瞧見了孫麗偉手中的夜壺,對這夜壺,他印象實在太深刻了。第一次見到孫麗偉時,就是她提著這夜壺準備倒掉,結果被自己撞了個正著。
第40章紅毛大鯉魚
孫麗偉用餘光察覺到有人經過,下意識地抬頭,發現是林曉,頓時臉上泛起一抹紅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次與以往不同,她沒有轉身跑開,而是提著夜壺,大方地和林曉打起了招呼。
“林曉啊!這麼早,你和你姐這是要去哪兒呀?”說著,孫麗偉邁著輕盈的步子,緩緩向林曉走來。
林曉瞧見孫麗偉提著夜壺靠近,反倒有些局促不安起來,不自覺地低下頭。可就在低頭的那一瞬間,眼前的景象讓他猛地一怔。隻見孫麗偉頭發略顯淩亂,隨意地披著一件棉大衣,趿拉著鞋子,竟然光著腿站在自己麵前。
林曉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仿佛熟透的番茄。林悅見狀,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的異樣,趕忙快步繞到兩人中間,說道“啊!沒什麼,我和林曉去大舅家。”說完,便伸手準備拉著林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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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麗偉見狀,身子往旁邊一閃,這樣離林曉更近了些。“林曉啊!上次我給你拿的被子,蓋著暖和不?要是覺得不暖和,我再給你做一套啊。”她的聲音輕柔,帶著幾分關切。
林曉紅著臉,結結巴巴地回應道“暖和,暖和,睡著可舒服了。嬸子,不用再麻煩您了。”
“麻煩啥呀,一點都不麻煩。你們……”孫麗偉的話還沒說完,林悅便急切地搶話道“嬸子,天這麼冷,您還光著腿,趕緊回屋吧!可彆凍壞了。”說完,轉身便挽起林曉的胳膊,快步離去。
孫麗偉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一陣寒風吹過,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匆匆倒完夜壺,小跑著回了屋。
“你和她在那兒磨磨蹭蹭說什麼呢?一個寡婦家,一點都不懂得檢點,大冷天不穿褲子就跑出來,也不知道想乾什麼!”林悅一邊走,一邊氣鼓鼓地嘟囔著,臉上滿是不滿。
林曉趕忙替孫麗偉解釋“其實嬸子她挺可憐的,一個人孤孤單單生活,不容易。她對咱們也挺好的,你沒來之前,咱們家修木屋,她可沒少幫忙,我現在用的被褥還是她給的呢。”
“對你們好?我看她沒安什麼好心。你沒瞧見她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了。”林悅撇了撇嘴,滿臉不屑。
林曉隻是嘿嘿地傻笑,沒有接話。兩人很快來到何青山家,此時何青山早已將工具準備妥當,正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就等著林曉來。
何青山看到林悅也跟著來了,微微皺了皺眉頭,關切地說道“你咋也來了,這天寒地凍地,彆把你給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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