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毛，嚇不著，摸摸耳，嚇一會。沒事的，小曦，那不是蛇，是泥鰍，可好吃了。”何玉蘭輕輕撫摸著林曦的頭，溫柔地安慰著。
林曉見林曦還是害怕，便走上前，拿起一條泥鰍在手中把玩“妹妹，真沒事，這是泥鰍，不咬人。”林曦看著哥哥玩泥鰍，漸漸沒那麼害怕了，鬆開母親，眼睛緊緊盯著林曉手中的泥鰍，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麵前。
好不容易分揀完哈什螞，何玉蘭給大家倒了熱水“都渴了吧，先喝點水，一會我給你們做飯吃。”
“娘，您多燉幾條泥鰍，悅姐愛吃，妹妹估計也愛吃。”林曉說道。何玉蘭應了一聲，便去廚房準備飯菜。
林悅聽到林曉這麼說，白了他一眼，輕聲嗔怪“你真煩人。”可嘴角卻微微上揚，心裡滿是甜蜜。
晚上，昏暗的煤油燈光搖曳閃爍，何玉蘭坐在燈下，仔細縫補著孩子們的衣服。林悅和林曦在土炕上開心地歘嘎拉哈，清脆的笑聲在屋子裡回蕩。
林曉看了看林悅，裝作沒商量過的樣子，開口說道“悅姐，明天我要去黑市，你跟我一塊去啊？”
還沒等林悅回應，何玉蘭就皺起眉頭，堅決地說“不行，黑市魚龍混雜，一個女孩子去太不安全，悅悅不能去。”
林悅趕忙湊到何玉蘭身邊，拉住她的手撒嬌“大娘，您就放心吧，有曉弟陪著我呢，我們互相照應，肯定沒事。我也想出去長長見識，您就讓我去吧。”
林曉也在一旁幫腔“娘，您還信不過我嗎？我一定護好悅姐，保證平平安安出去，平平安安回來。”
何玉蘭禁不住兩人軟磨硬泡，猶豫許久，最終鬆口“行吧，不過你們倆千萬要小心，一辦完事兒就趕緊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邊剛泛起魚肚白，林曉和林悅就輕手輕腳出了門。晨霧還未散儘，兩人的身影在朦朧霧氣中若隱若現。他們腳步匆匆，滿懷期待，朝著黑市的方向趕去。
趕到黑市時，這裡早已熱鬨非凡。人來人往，嘈雜聲、叫賣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片熱鬨的市井景象。林曉熟門熟路，帶著林悅七拐八繞，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了老孫頭。
“孫姥爺，咱們又見麵啦！”林曉笑著打招呼，臉上洋溢著熱情。
老孫頭聞聲抬起頭，看到是林曉，臉上立刻堆滿笑容“喲，林曉啊，可算把你盼來了。東西都帶了吧？”
林曉衝林悅使了個眼色，林悅趕忙把門口的冰爬犁拉進屋裡，解開繩索，露出裡麵新鮮肥美的魚和品質上乘的哈什螞。
老孫頭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伸手輕輕翻看著，嘴裡嘖嘖讚歎“好家夥，這魚鮮得很呐，還有這哈什螞，個頭大、色澤好，品質上乘啊！林曉啊，你可真有本事。”
林曉笑了笑，開口道“孫姥爺，您要的東西我哪敢弄不好來礙您的眼啊！東西您也瞧見了，咱之前說的事兒……”
老孫頭歎了口氣，滿臉不舍地從身後櫃子上摸出那把槍，解開布包裹，遞到林曉手裡，還順帶塞過去一盒子彈“槍在這兒呢，子彈也給你備好了。這槍跟著我好些年了，要不是……！我還真舍不得。算了，在我手上也沒什麼大用，就把它交給你了。”
林曉接過槍，仔細端詳著，眼裡透著興奮勁兒“孫姥爺，您放心，我指定好好待它。”
老孫頭不但把槍給了林曉，還額外給了他二十塊錢，說是這哈什螞不好弄，並且林曉抓來的並非全是上等貨。
林曉沒有說話，心裡卻想著，這東西挺好抓的，比抓魚輕鬆多了，起碼沒碰上狼。想到這，他突然想起熊膽，雖然目前沒打算賣，但問問價錢也無妨。
“孫姥爺，您收的都是野貨，那熊膽您收不？”林曉看著老孫頭問道。
老孫頭一聽熊膽，怔了一下“你小子打到熊了？”
“沒，我就是順便問問，尋思如果您要是收的話，價錢也合理，我就打隻熊，把熊膽賣給您。”
林曉沒有說實話，熊在這個年代雖沒被明令禁止捕殺，但也有傳聞有人因捕殺黑熊被逮捕。自己所處的位置雖然偏遠，但還是小心為妙。
老孫頭聽林曉說沒打到熊，臉上閃過一絲失落，接著說道“要是打到了，可一定要第一個給我送來，熊膽這東西，我絕對給你出最好的價錢。”他的眼神裡滿是渴望，仿佛熊膽就是他最後的希望。
林曉看出老孫頭對熊膽勢在必得，不禁好奇問道“孫姥爺，一提到熊膽，我瞧您急得不行，您要這東西是有啥特殊用處嗎？”
老孫頭長歎一口氣，緩緩道出緣由。原來，他是為了救人。有個身患怪病的人，四處尋醫問藥，都說隻有熊膽能治好。老孫頭花了大價錢雇了好多人上山獵熊，可這熊哪是那麼容易打到的？結果常常是十人去九人回，熊沒打著，人倒折損了不少。後來，再也沒人敢接這活兒了。
林曉聽後，心中一動，說道“行吧，要是我打到熊，肯定第一個給您送過來。”兩人又閒聊了許久，林曉這才和林悅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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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手裡攥著二十塊錢，興致勃勃地帶著林悅在黑市裡閒逛。每看到林悅眼睛放光、流露出喜愛的物件，他便毫不猶豫地掏錢買下，送給她當驚喜。當然，他也沒忘了家中的母親和妹妹，精心挑選了適合她們的禮物。
對如今的林曉來說，二十塊錢不算什麼，隻要自己肯勤快些，上山打點獵物就能輕鬆換來。等二十塊錢花得差不多了，林曉便拉著林悅準備回家。
歸途中，太陽高高地懸在天空，灑下暖烘烘的光芒。林悅哼著歡快的小曲兒，像隻快樂的小鳥，心情格外舒暢。可沒走多遠，前方突然竄出幾個流裡流氣的家夥，橫在路中間，把他倆的去路攔得嚴嚴實實。
為首的是個染著黃毛的青年，嘴裡叼著根煙，歪著頭，色眯眯地打量著林悅，一臉不懷好意地說“喲，這小妮子長得可真水靈，跟哥幾個去樂嗬樂嗬唄。”那語氣輕浮又下流，讓人聽了直皺眉。
林曉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果斷地往前跨了一步，將林悅緊緊護在身後，聲音低沉卻堅定“你們幾個，趕緊讓開，彆自找麻煩。”
黃毛吐掉嘴裡的煙頭，用腳碾了碾，不屑地笑了笑“小子，識相的就趕緊滾一邊兒去，彆耽誤哥幾個的好事兒。”說著，還挑釁地往前湊了湊。
林悅躲在林曉身後，身子微微顫抖，心裡又害怕又憤怒，小聲說“曉弟，咱倆趕緊跑吧。”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顯然被嚇得不輕。
林曉輕輕拍了拍林悅的手，示意她彆怕，然後提高音量，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馬上滾蛋，不然有你們好受的。”他的眼神如寒星般銳利，緊緊盯著黃毛一夥，散發著不容侵犯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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