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蘭先是看了看林曉,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然後轉過頭對著何青山說道“唉,彆提了,這孩子心疼錢,沒同意這門親事。”說這話時,她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絲失落。
何青山剛進來時,看到大家歡聲笑語,滿心以為這事兒十拿九穩成了呢。冷不丁聽到何玉蘭這麼說,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地說道“這是要多少彩禮啊?還能把我大外甥給嚇跑了?”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臉上寫滿了疑惑,對這彩禮數額滿是好奇。
林曉連忙解釋道“大舅,他家的人想法太離譜了。張口就要一千塊彩禮,這在咱們這十裡八村,誰家娶媳婦要這麼多彩禮啊?這不是明擺著把婚姻當買賣嘛。我就說看著那姑娘還行,但也沒到非她不娶的地步。”林曉一邊說著,一邊激動地比畫著手勢,臉上的神情滿是不滿。
何青山聽聞林曉的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雙眼瞪得老大,嘴巴不自覺脫口而出“多少?”其實他已經聽得清清楚楚,可那數額實在太過驚人,讓他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曉的臉色微微泛紅,胸脯因氣憤而劇烈起伏著,他咬了咬牙,加重語氣說道“一千!”聲音裡滿是憤怒。
“大外甥,你做得對!在咱們這十裡八村,我還真沒聽過彩禮要價這麼離譜的,他們是不是故意刁難,成心不想促成這門親事啊?”何青山的右手重重地拍在炕沿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顯然是被這荒唐的彩禮數額激怒了。
“大舅,你輕點彆把俺家炕沿拍壞了。”林曉咯咯地笑著說道。
何玉蘭微微低下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其實後來吳嫂過來跟我們解釋了,說是劉家一開始要高價,就是想探探咱們家底,彩禮可以再商量,不用那麼多了。可你外甥還是不同意。”
“不同意就對了!”何青山猛地站起身來,雙手在空中有力地揮舞著,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大外甥現在可是守山人,你們家吃喝不愁,還怕找不到好媳婦?那劉大腦袋,光長個精明的腦袋,成天就知道算計,和這樣的人家結親,指不定以後有多少麻煩事兒呢!沒成就沒成吧,等有合適的,大舅一定再幫你找個好姑娘,給你介紹一門好親事!”他拍了拍林曉的肩膀,像是在給林曉傳遞無儘的力量。
林曉抬起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大舅,謝謝您這麼理解我。我也相信,緣分到了,屬於我的那個人自然會出現,我不想因為一時的將就,讓自己以後後悔。”
何青山欣慰地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是啊,婚姻大事急不得,得慢慢來。你現在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原來是林悅和妹妹從外麵玩耍回來。林悅一進門,就看到屋裡的熱鬨景象,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林曉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沒什麼,就是和大舅聊聊天。你和妹妹去哪兒玩了,這麼高興?”他的語氣輕柔,眼神中滿是寵溺。
林悅興奮地說道“我們和狐狸小紅一起在外麵玩捉迷藏呢,可有意思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
何青山目光柔和地看著兩個活潑可愛的孩子,語氣平和卻又帶著幾分鄭重,緩緩說道“那可是狐山太奶,你們是陪它玩兒,往後可千萬不能胡亂言語。”他的眼神裡透著一絲敬畏,像是在告誡她們倆這是一件大事。
何玉蘭也趕忙附和,神色帶著緊張“沒錯!你們和它玩歸玩,可千萬彆把它惹惱了,記住了啊。”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摸著林曦的頭,像是生怕她們不小心犯下什麼忌諱。
林曉在一旁聽著,心裡滿是疑惑與不解。不過就是一隻小狐狸罷了,怎麼大家都對它如此忌憚?這陣仗實在讓他難以理解,聽著這些話,他感覺頭都要炸了,隻想找個由頭出去透透氣。
“大舅,娘,你們先聊著,我出去把冰爬犁修一修。”林曉臉上掛著禮貌的笑容,說完便急切轉身往外走。
何青山一聽林曉要去修冰爬犁,立刻來了興致,非要跟出去幫忙。
他熱情地說道“大外甥,修冰爬犁我可是有經驗的,我來給你搭把手。”林曉實在拗不過,隻好點頭同意。
兩人來到放置冰爬犁的地方,何青山一邊熟練地幫著林曉擺弄工具,一邊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大外甥,我在家的時候突然琢磨起一件事,你虎舅知道你是怎麼救那些知青的不?”他微微側頭,看向林曉。
“知道啊!怎麼了大舅?”林曉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寫滿了好奇,實在猜不透大舅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心裡泛起嘀咕。
何青山停下手中的活兒,目光緊緊盯著林曉,緩緩說道“知青受的傷是槍傷,你還把壞人給打死了,這事兒你虎舅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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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放下手中的工具,挺直身子,認真地看著何青山,點頭說道“知道,這事兒瞞不住他,我都一五一十跟他說了。”他的眼神坦誠,沒有絲毫隱瞞。
“那槍的事你說了嗎?”何青山緊接著追問,語氣中多了幾分關切。
林曉聞言,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猛地一震,這才如夢初醒。他心裡暗叫不好“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就給忘了和隊長說呢!槍可不是普通物件,雖說我是守山人,大隊給的是大姥爺當年狩獵用的那杆破舊獵槍,可那也是大隊配的槍啊。如今我手裡私藏槍支,而且還不止一把,要是這事兒傳出去,或者被人查到,那可真是要出大事了!”想到這裡,林曉抬手重重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滿臉懊惱。
“這個還真忘了。我得趕緊和隊長說一聲去。”林曉心急如焚,說完便轉身準備下山,腳步急促,恨不得立刻飛到隊長麵前。
“你先彆著急,再急也不差這一會兒。”何青山伸手攔住林曉,神色鎮定地說道,“我估摸著你虎舅早就想到這事兒了,一直沒跟你提,恐怕就是在等你自己主動開口。”眼神像是對隊長的心思了如指掌。
林曉聽了大舅的話,腳步頓住,心中的慌亂稍稍平息了些。他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後說道“大舅,你說的有道理。那依你看,我現在該怎麼辦?是直接去找虎舅說清楚,還是再等等?”
何青山微微眯起眼睛,摩挲著下巴,思索片刻後說道“依我看呐,你還是儘快去找你虎舅,但也彆太著急。先把思路理清楚,怎麼說、說什麼,都得想周全了。這事兒雖說有點棘手,但隻要解釋清楚,應該也沒啥大問題。”
林曉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好,大舅,我聽你的。我先把要說的話在心裡過一遍,然後就去找虎舅。”林曉似乎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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