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西頭發淩亂地縮在角落裡,蒼白的臉上印著清晰的指痕,雙手死死握著一塊玻璃碎片,脆弱纖瘦的身體正在不住發抖。
她喘著粗氣,破碎的領口露出性感的鎖骨,隨著胸口一陣劇烈起伏,可見受了極大的驚嚇。
肥胖的男人倒在地上,他上身赤裸,褲帶也解開了,正捂著脖子痛得不住扭動身體。
他的指縫都是血,蜿蜒到手臂,可見傷得不輕。
休息室裡一片狼藉,地上床上都是斑駁的血跡。
服務員捂著肚子要去看休息室裡的景象,被安慕洲怒吼一聲,嚇得紛紛縮回脖子。
“滾!”
安慕洲進入休息室,一把關上門,不想外麵的人看到現在的沈蔓西,隨意揣測在她身上發生何事?
他脫下外套,走向沈蔓西。
沈蔓西顯然已經意識模糊,發現有人靠近,揮著手裡的碎片就要刺。
“是我!”
安慕洲兀地溫軟下來的聲音,仿佛絕境黑暗裡的一盞明燈,照亮了沈蔓西眼前的景物。
她緩緩抬起頭,巴掌大的小臉隱在淩亂的發絲下,那雙水盈盈的眸子,此刻空洞黯淡,脆弱得好像隨時都會碎掉。
她的唇瓣顫了顫,發出低弱的,沙啞的聲音。
“安……安醫生?”
“是我!”
安慕洲蹲下來,用外套包裹住沈蔓西。
他第一次發現,她長得好瘦好小,他的外套顯得很大,可以將蜷縮起來的她整個包裹住。
沈蔓西緊繃的最後一根弦徹底斷裂了,一頭紮入安慕洲的懷裡,啜泣起來。
“你終於來了!嗚嗚……”
安慕洲抱緊懷裡哭得雙肩顫顫的人兒,輕柔撫摸她的後腦。
“嗯,我來了,不用怕了。”
安慕洲幫沈蔓西把外套裹得更緊些,等沈蔓西的情緒穩定了些,他打了一通電話出去,說了現在的位置。
掛斷電話後,緩緩回頭看向終於從地上爬起來的肥胖男人。
他的眼神又冷又狠,仿若一頭已經露出可怖獠牙的狼。
車製片原本還想質問安慕洲是什麼人,膽敢闖他的房間,雖然責怪,但也慶幸有人闖進來,不然他怕今晚交代在這裡。
當他觸及到安慕洲冷酷的目光,瞬間慫了,指了指安慕洲,捂著脖子往外走。
“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他單手撿起地上的衣服,本想穿上衣服,發現脖頸還在流血,又趕緊捂住傷口。
不知道是不是割破了動脈,怎麼流了這麼多的血?
他要去醫院。
立刻馬上。
就在車製片即將打開房門的時候,安慕洲的薄唇內幽幽吐出兩個字。
“站住。”
明明他的聲音不高,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車製片硬生生的邁不開腿了。
整個肥碩的身體都僵在原地。
他顫抖轉過身,看著男人冷硬的背影,哆嗦問。
“你……你還想乾什麼?”
安慕洲沒說話,打橫抱歉沈蔓西,對車製片唇角邪氣一勾,笑了。
“不著急,有點事找你談。”
熟悉安慕洲的人都會知道,他這一笑,是生死難料的意思。
他抱著沈蔓西走到門口,車製片趕緊讓路。
怯怕顫抖的樣子,滑稽的像個球。
安慕洲抱著沈蔓西出門,沈宛藝趕緊迎上來,哭著問。
“姐姐沒事吧?”
安慕洲冷冷掃了沈宛藝一眼,那眼神好像刀子在皮肉上刮過,讓沈宛藝心肝俱顫。
她呆呆望著男人俊帥的臉龐,五官立體,如刀削斧鑿般,一雙黑眸宛若寒潭,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瓣,每一根線條都似被藝術家精心打磨的完美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