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蘇念時該去醫院換藥的日子,
蕭衛國沉寂了一周,
這日,
清晨的陽光,稀稀落落灑在蘇家小院兒,
蕭衛國的吉普車,停在了蘇家小院兒外……
“衛國啊?你終於露麵了,念時這幾天蕭大哥、蕭大哥的念叨著不停呐~終於把你給盼來了,嗬嗬~念時呀,快看誰來啦?”
周淑娟看蕭衛國冷著張臉,緩和氣氛的話,脫口而出,賊順溜兒。
蘇念時這時候腿上的傷已經好多了,
她緩緩地走出屋子,來到院子裡,
今天,她的身上穿的是那件白色布拉吉,
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亭亭玉立地站在小院兒門口,
周身被溫暖的日光,鍍上了一層朦朧的暖黃。
她整個人清純稚嫩,猶如一朵嬌柔的花骨朵,悄然綻放,
美極了~
“媽~~您彆瞎說~”蘇念時假裝含羞嬌嗔~
心裡卻冷嘲,“周淑娟你還真是嘴大,瞎特麼叭叭,
我啥時候念叨這個冷麵煞神了?”
“蘇念時,該去醫院換藥了。”
蕭衛國聲音低沉,透出不容置疑的意味兒。
“哦,好吧。等我一下。”
蘇念時點了點頭,回屋裡取了挎包,背在身上,出門兒坐上了蕭衛國的車。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
車子路過公安門口的時候,
街頭巷尾似乎非常熱鬨圍著公安局門口有兩個人議論紛紛?
蘇念時好奇看過去,
恰好看到那天非禮她的兩個流氓!
她拖著還沒有痊愈的傷腕,微微縮著身子,小聲呢喃,“怎麼是他們?”
蕭衛國沉聲開口“他們犯罪,自然要進局子。”
蘇念時這時才反應過來,
原來蕭衛國那天,不僅胖揍了兩個流氓,還把他們送進了公安局,
看到這兩個流氓脖子上都挎著粗麻繩,繩子上麵栓著偌大的掛牌,上麵還寫了“流氓犯”好幾個大字。
一看就是接受公然批判、批鬥的!
蘇念時下意識瑟縮了一下,抬頭望了一眼蕭衛國,
想起他對原主和流氓的狠辣,仍心有餘悸。
車子很快停在醫院門口,
醫院裡麵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走廊的牆壁上都是紅色的標語,
“救死扶傷,實行革命的人道主義”,
“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保障人民身體健康”。
大廳的水泥地,已經被人們的腳步磨得有些光滑,
牆壁是那種七十年代特有的白色石灰牆,牆皮還有些脫落的痕跡,有些地方已經露出裡麵粗糙的磚頭……
蘇念時坐在處置室的椅子上,臉色有些蒼白,
醫生處理的病人多了去了,自然不會小心翼翼輕手輕腳,
揭開她腿上傷口的動作,疼得蘇念時倒吸一口冷氣,
隻能強忍著害怕,咬著嘴唇,
蕭衛國站在一旁沉默不語,這次換藥的是個女醫生,
“誒?我說這位男同誌,你媳婦兒都疼得臉煞白了,你怎麼也不扶著她點兒?
這麼不知冷知熱呐?”
蘇念時一聽醫生這話,身子劇烈顫抖了一下,
蕭衛國眉頭緊皺,
“我們……”
“你快點幫忙摟著點褲腿兒啊,愣著乾什麼呐?”
女醫生脾氣還不咋好,
蕭衛國的話剛露頭兒,就被醫生給噎了回去。
蕭衛國冷著臉木訥地幫著忙,眉頭擰得更緊了,
好不容易換完藥,上了車。
蕭衛國卻沒有立刻發動吉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