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或許家財並不豐厚,可誌向卻遠大。紀胤禮性格豁達,心懷俠義,且通曉兵法,武藝超群,定能運籌帷幄之中,立下赫赫戰功,成為我心中那個獨一無二的大英雄。”
晏菡茱怔住,她起初還認為必須花費一番唇舌,才能讓晏芙蕖吐露對沈鈞鈺的厭惡之情,不料竟如此簡單!
晏芙蕖臉上流露出對丈夫情意款款、滿懷期待的神態,與她平日裡的貪財勢利、度量狹小的形象大相徑庭。若非深知晏芙蕖善於巧言令色,晏菡茱幾乎就要被哄騙了!
晏菡茱掃了四周一圈,在那一排挺拔的青鬆間隙中,似乎瞥見了一件鴉青色的長袍。
那是紀胤禮特有的衣飾顏色。
晏菡茱見狀,不禁長歎一聲。
她本想利用晏芙蕖讓沈鈞鈺對她徹底絕望,湊巧的是,晏芙蕖也意圖利用此事來證明自己心悅誠服地嫁入紀家,她真誠地崇拜紀胤禮,並非懷有其他不良動機。
此番較量,雙方不分勝負。
在白露的導引下,沈鈞鈺悄悄藏身於花園的假山之後。
他從頭至尾聆聽了晏菡茱與晏芙蕖之間的對話,沈鈞鈺麵不改色,他那清高自負的性格使他無法做出失態的舉止,於是他默默轉身,悄然離去。
白露目光流轉,一會兒望向晏菡茱所在的方位,一會兒又注視著世子離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禱,期盼這次菡茱小姐能夠打破僵局。
隱匿於蒼鬆之後的紀胤禮內心歡喜雀躍,原來,他在晏芙蕖心目中的形象竟然如此偉岸崇高。
紀胤禮此刻豁然開朗,原來晏芙蕖的嫁妝已經被晏菡茱所奪取。
相較於晏芙蕖的溫婉可人,晏菡茱顯得過於高冷傲慢,恰與孤高冷傲的長寧侯世子沈鈞鈺十分匹配。
沈鈞鈺內心並未燃起忿恨的火焰,也不曾感到失落,但他的心情異常紛繁複雜,找不到排泄的出口。
既然已然揭開了真相的麵紗,他無意繼續在此虛與委蛇,於是果斷地帶上江籬,徑直離去,不留一絲痕跡。
江籬依然記得白露懇求他務必勸解一番世子,於是他試探性地詢問“世子,世子夫人此番省親,您尚未享用午膳……”
沈鈞鈺腳步不停,冷冷一笑,“你是我的小廝,非世子夫人的小廝。若再越俎代庖,便永遠彆幻想能迎娶你的白露姑娘!”
江籬聞言,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頓時緘默不言!
門房不敢阻攔長寧侯世子沈鈞鈺,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消息傳遞給了晏夫人。
情緒才有所平複的晏夫人聽聞沈鈞鈺不告而彆,頓時怒火中燒,又摔碎了一隻茶杯。
“廢物點心,連一個男子都籠絡不住。還有一個自貶身份,高枝似的侯府不嫁,偏要下嫁給落魄紀家,真是讓人操心!”
桑嬤嬤連忙上前寬慰道“夫人,請您息怒,依菡茱小姐之才智,在長寧侯府立足,可謂是指日可待。”
晏夫人聞言,麵色一鬆,“哼!我倒要拭目以待,那個自負的女人該怎麼才能化解此等困境!”
不久,長寧侯府世子沈鈞鈺“中途跑路”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似的飛向了永昌伯府每個角落。
二小姐晏菡茱的不受寵,昭然若揭。
永昌伯府的仆從們暗地竊竊私語,交換著各自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