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緩緩抬起頭,麵上並無謙卑之色,雖然外貌平平無奇,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抹銳利。
“裴姨娘,請趁熱飲用。”丫鬟再次提醒。
裴姨娘那張嬌媚的麵龐上,此刻卻顯露出幾分驚慌之色,她對身邊的其他仆人道“除了春喜,你們都退下吧,我有些疲乏。”
“遵命,姨娘。”仆人們齊聲應道,低頭依次退出房門。
此刻,屋內僅剩下裴姨娘和春喜兩人。
裴姨娘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顫抖著伸出手指,緩緩打開茶盞的蓋子。
隻見茶盞內藏著一個細小的紙條,以及一個隻有拇指大小的白色瓷瓶。
她小心翼翼地展開紙條,隻見上麵寫著,“賜予靖安侯毒藥”。
裴姨娘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聲音低沉而顫抖“春喜,這瓶裡裝的是什麼毒藥?”
侯爺不僅是她的情人,更是她依賴的支柱。
倘若侯爺撒手人寰,即便侯夫人不將她賣作他人,她也隻能孤零零地在莊子裡孤獨終老。
春喜微微眯起眼睛,麵色變得更加陰沉,“裴姨娘,若我們真想除去靖安侯,手中有的是方法,讓他無聲無息地消失。”
我們之所以不辭辛勞、煞費苦心,是因為靖安侯這個人物能為我們效力,而非一具無法言語的僵屍。
“彆天真地以為靖安侯將你納入府中,你就可以安心無憂。你曾親手害死親生女兒,觸犯了靖安侯的底線,他對你仍心存芥蒂。”
“僅憑你的姿容和往日的舊情,你未必能在靖安侯府中穩如磐石。比如你今日屢試無效的手段,根本毫無效用。”
裴姨娘那顆驚慌失措、忐忑不安的心,在春喜的溫言細語中,逐漸卸下了心中的負擔。
隻要侯爺還在世,其他的都還有商量的餘地。
“春喜,你給我詳細說說這藥物究竟會對侯爺造成怎樣的影響?”
裴姨娘在沒有徹底弄清楚之前,不敢輕舉妄動。
春喜嘴角掠過一絲冷笑,眼中閃過幾許嘲諷,“這種藥物能讓靖安侯產生依賴,每五天不服用解藥,就會感到全身疼痛難耐。雖然這藥物不會危及生命,但足以讓人痛不欲生。”
“隻要你不斷供應這種解藥,你是否就能完全操控靖安侯?靖安侯的老夫人年事已高,壽命不久。蘇氏家族再強大,也比不上靖安侯。整個靖安侯府,難道不是由你說了算?”
“至於今日給你下馬威的世子夫人晏菡茱,她尚未與世子沈鈞玉圓房,沒有子嗣,這種情況下,她更不足為懼。這樣的好處,難道你不動心嗎?”
裴姨娘把這些話一一銘記在心,仔細權衡。
剛剛春喜的分析,讓她在靖安侯府的處境顯得十分凶險。
單憑寵幸,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她總有一天會老去,因此在靖安侯對她厭倦之前,她必須徹底掌控靖安侯。
隻有這樣,她才能在風雨飄搖的靖安侯府中立於不敗之地。
裴姨娘接過那精致的小瓷瓶,目光緩緩上移,直視著春喜,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你們究竟隱藏著怎樣的身份?”
春喜眼神中透出一抹凜冽,聲音低沉而嚴厲,“放肆!裴玉霖,彆忘了你的身份和地位!”
“你隻需遵命行事,絕無資格探詢我的身份,或是我的主人的秘密。”
“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