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菡茱微微挑起眉頭,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向晏芙蕖,“芙蕖,我何時說過芒種去見了裴姨娘?”
你我都非愚鈍之輩,晏芙蕖,無需再繞圈子。直言相告吧,我自會為你謀個安穩前程。若是你緘口不言,將來紀家若陷入困境,你來靖安侯府求助,我或許會選擇避而不見。
一聽此言,晏芙蕖的叛逆心理頓生,反正沒有實證捉住芒種,她堅決否認一切。
“哎呀,晏菡茱,你語氣如此咄咄逼人,真是讓我膽戰心驚。三年前我與沈鈞鈺便已相識,知曉裴姨娘的所作所為及其藏身之處,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晏菡茱你大可放心,哪怕餓死,我也不會踏入靖安侯府一步。”
晏菡茱輕輕冷哼,氣定神閒。
她那白皙而修長的手指,蘸著茶盞中的水滴,在桌麵上書寫了兩字。
晏芙蕖瞥見那二字,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刀,狠狠地瞪著晏菡茱!
桌上那兩個字,清晰可見——“藥材”。
這可是晏芙蕖不惜血本,用儘嫁妝,甚至借貸於錢莊,從異地購入的珍稀藥材。
她本指望著今年夏日的洪澇災害,借此大賺一筆,以緩解紀家的經濟困境。
她自認為行事極為隱秘,但晏菡茱又是如何得知的?
“晏菡茱,你究竟是如何得知這等秘事?”晏芙蕖麵色凝重,眼中寒光閃爍,沉聲質問。
晏菡茱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生氣了?難道隻有你才能給我找麻煩,我就不能調查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收購藥材做得天衣無縫,卻不知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下。”
以前她懶得與晏芙蕖糾纏,隻希望與紀家保持距離,最好是永不往來。
然而,晏芙蕖卻總是想法設法陷害她,破壞她寧靜的生活,心懷叵測。
晏菡茱豈能輕易放過她?
晏芙蕖怒目圓睜,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壓下心中的怒火,她已經沒有心思再試探晏菡茱了。
“就算你知道我收購藥材,那又如何?我光明磊落地進行買賣,我所購買的,並非搶奪而來。”
晏芙蕖心知晏菡茱意圖以藥材為武器來鉗製她,卻覺得此計斷然無效。
晏菡茱塗著粉嫩的蔻丹,俏皮可人,纖巧的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宛如演奏一曲無聲的樂章。
她早已料到晏芙蕖不會輕易屈服,這類人唯有在絕望的深淵才會流下屈服的淚滴。
除非將晏芙蕖逼入絕境,否則,她是絕對不會配合的。
麵對晏芙蕖的固執,晏菡茱決心徹底成全她的執念。
畢竟,現在的她財大氣粗,資產遠勝於晏芙蕖。她有資本豪賭,而晏芙蕖卻輸不起!
“湊巧得很,我注意到姐姐采購藥材,而我購置的藥材數量,竟然是姐姐的十倍之巨!”
“你……”晏芙蕖憤然從椅子上站起,怒火中燒地盯著晏菡茱,她那如血般鮮豔的蔻丹指甲,直指晏菡茱,“晏菡茱,你心腸何其歹毒!”
晏菡茱微微抬起眼簾,眼中的笑意漸漸隱去,“晏芙蕖,自我們各自嫁作人婦以來,我何曾主動招惹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