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您瞧瞧!”袁嬤嬤推開門扇,眼前一片喜氣洋洋的紅色,宛若新婚之日的盛裝,“這些都是世子特意購置,命老身布置的。世子夫人,您覺得可還合心意?”
晏菡茱心中一動,回憶起那日與沈鈞鈺的私語,兩人未曾結發,亦未共飲合巹酒,因此算不得真正夫妻。
沈鈞鈺竟將此事銘記在心,此刻正彌補她這份遺憾。
近來與沈鈞鈺相處融洽,晏菡茱素來爽朗,不喜拖泥帶水,當下便決定沐浴香湯,更換新衣。
與此同時,沈鈞鈺忙完公事,向大司農賀大人告辭後,急匆匆地趕回府中。
不論靖安侯府發生了何種變故,他都要共度這洞房花燭之夜。
龍鳳紅燭熠熠生輝。
大紅的囍字貼於牆角。
晏菡茱身披鳳冠霞帔,身著嫁衣,端坐在床沿,靜靜地等待著。
袁嬤嬤充當喜娘,口吐珠璣,說著吉祥的話語。
她從沈鈞鈺和晏菡茱的頭頂各取一縷黑發,輕輕打結,然後剪斷,放入一隻精致的大紅錦囊荷包之中。
合巹酒,辛辣中帶著甘甜。
晏菡茱眼中流露出款款深情,沈鈞鈺的眼眸裡則滿是寵溺的笑意,兩人情深意濃,共度此良辰美景。
袁嬤嬤和白露,依次退出了房間。
沈鈞鈺心跳加速,激情澎湃,長臂一伸,將滿臉嬌羞的晏菡茱輕輕抱起,緩緩放在了床榻之上。
當沈鈞鈺輕輕放下那鮮豔的紅綢喜幔,正準備與佳人共度良宵之際,忽聞外界仆人的驚慌聲迭起,“世子,大事不好了!糟糕透頂,世子啊!”
那原本柔情四溢、春意盎然的洞房花燭之夜,頓時被那仆人的尖銳嗓音撕得粉碎。
沈鈞鈺猛然一震,所有的溫情瞬間消散無蹤。
他靠在晏菡茱柔軟的脖頸旁,懊惱至極,憤憤地錘著床榻,“胡說什麼!我沈鈞鈺好端端的,豈能有什麼不測?”
晏菡茱臉上泛著桃紅,眼中滿是嬌羞之色,依偎在沈鈞鈺的懷抱裡,心中雖有些許遺憾,但見到沈鈞鈺那副懊惱的神情,又忍不住想要笑出聲,又生怕惹惱了他。
在一旁的江蘺怒不可遏,直接踢出一腳,“你這奴才,難道不知今日是世子的大喜之日?”
仆人被踢得跌倒在地,滿眼錯愕,“奴才確實不知情啊!”
江蘺欲再施一腳,卻被白露及時拉住,“江蘺哥,咱們同樣是下人,若非有緊急之事,他又怎會慌慌張張地跑來?南星,究竟發生了何事?”
江蘺回過神來,急切地追問“是啊,南星,究竟出了什麼狀況?”
南星忍著疼痛,從地上艱難爬起,“江蘺哥,老夫人盛怒之下,竟然把侯爺給打暈過去了。”
江蘺聽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他深知老夫人威猛無比,卻未曾料到老夫人竟有如此魄力。
原本以為老夫人隻是會痛斥侯爺一番,豈料她竟然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