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若這一聲一出,屋內便有人無聲笑了。
沒人拿她這個正牌夫人當回事。
這些個人向來如此,蘇雲眠也根本沒把這些個當人看,無視掉他們,目光直刺向孟梁景。
她沒開口,隻是看著。
她知道,孟梁景是故意逼她來的,今兒包廂裡這一出戲就是專門羞辱惡心她的。
可她已經不在意了。
她也不想鬨,太掉價,也太難看。
“孟梁景,你知道我為什麼來,你如果不想談,那我們就這樣吧。”
魚死網破。
她可以吃虧,也能忍,但她忍受不得自己好友因為她吃虧、受辱,被威逼。
她蘇雲眠能有今天,沒靠上恨不得生吃她血肉的家人,全靠一幫好友幫扶托舉。
如果孟梁景要以朋友相逼,那她就魚死網破。
她是比不上孟氏家大勢大,權勢滔天,但逼急了,她也能讓孟梁景疼上一疼。
隻要她豁得出去!
蘇雲眠站著不動,鞋尖卻是向外移了移。
孟梁景狐眸陰翳,冷峻麵孔已是沉了下來。
包廂裡一片安靜。
他看著門口一身雪白羽絨服,冷冷望著他,眼裡滿是狠戾決絕的蘇雲眠,突然就笑了。
數日不見,他這夫人脾氣是漲了不少啊。
竟敢威脅他。
夏知若等不急了,繼續催促著門口的郎年,“郎年,你還愣著乾嘛,趕她出去!”
郎年始終一動不動。
他本就隻聽孟梁景一人的命令,哪怕是孟氏的正牌夫人,也沒有權利和資格指使他做事。
更遑論一個目前還算不上孟家人的夏知若。
夏知若叫不動人,心裡隻覺羞辱,抓著孟梁景的手又是憤怒又是委屈道“梁景,你看看郎年,他怎麼這樣!”
孟梁景笑著拍拍她,溫聲安慰道“沒事,等會我替你教訓他。”
對這個回答夏知若並不太滿意,但她也知道郎年身份特殊,又深受孟梁景信任,便也見好就收,心裡卻是記恨上了。
等和孟梁景結婚後,非把這人揉捏順心了才是。
她深吸口氣,又指著蘇雲眠,催促道“可我們談正事呢,怎麼能讓一個不相乾的外人在場。”
她可是知道的。
蘇雲眠過去連插手孟氏集團的資格都沒有,孟氏相關的事自然不會帶她,防著也是應該的。
孟梁景輕撫她栗色大波浪發絲,“所以等下再談。”
夏知若一怔,一時間沒太聽懂他在說什麼,愣愣道“什麼?”
包廂一眾人麵上也滿是驚愕。
他們沒想到過去像個影子一樣溫吞少言的蘇雲眠能有這樣強勢的時候,更沒想到孟梁景這次竟然縱容她了。
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