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急切想見她的渴望了。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動作快得帶起了一陣風,桌上的文件被吹得沙沙作響。
可他全然顧不上這些。
他眸底猩紅一片,恨不得立馬就出現在她的麵前,然後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
上了車。
他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輪胎與地麵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在寂靜的停車場裡格外突兀。
車子疾馳在馬路上,速度不斷飆升,車窗外的街景如同一幅幅模糊的畫卷般飛速閃過。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些照片和視頻。
滿腦子都是他的小姑娘虛弱的不能再虛弱的模樣。
還有滿腦子她以前一本正經的跟他講懷孕的事……
說她不想懷孕……
說她怕疼……
秋水居。
溫馨的臥室裡,暖黃色的燈光柔柔地灑下,仿佛給整個房間都披上了一層溫情的紗幕。
黎初落安靜地靠坐在床頭,正給懷裡抱著的可愛的小家夥講睡前故事。
黎淮暮的小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角,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正聽得入神。
她的臉色依舊透著幾分虛弱的蒼白,可看向小家夥的眼神裡卻滿是溫柔與寵溺。
她輕聲細語地講著。
“小兔子要去森林的另一邊看望它的外婆,它帶著自己親手做的胡蘿卜蛋糕,興高采烈地出發了。”
“可是,走著走著,小兔子不小心迷路了。”
小家夥聽著聽著,小眉頭微微擰起,似乎在替故事裡的小兔子擔心,他小聲嘟囔著。
“兔兔怕怕……”
“嗯,兔兔有點怕怕,但是很快就不怕了。”
“聽媽咪往下講好不好?”
“好……”
“它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的樹木又高又大,遮天蔽日,小兔子心裡害怕極了。”
“就在這時,一隻善良的小鳥飛了過來,小鳥問小兔子‘小兔子,你為什麼……’”
“砰!”的一聲,臥室門被人用力推開。
那突兀的聲響在這原本溫馨靜謐的房間裡炸開,嚇得黎淮暮小小的身子猛地一哆嗦,下意識地往黎初落懷裡鑽了鑽。
黎初落抬眸望去,看到門口那道熟悉又帶著幾分狼狽的身影時,她微微一愣。
“懟懟?”
他頭發有些淩亂,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一路疾馳趕來,氣息都還沒來得及平穩。
他的眸底依舊猩紅一片,眼中的情緒複雜至極。
有心疼、有愧疚、有急切……
他就那樣直勾勾地盯著她,腳步像是不受控製般,踉蹌著朝床邊走,每一步都帶著他一路積攢的急切與渴望。
他努力平複著自己仍舊有些急促的呼吸和翻湧的心緒,緩緩走到床邊,輕輕伸出手,將小家夥抱了出來。
小家夥一開始還有些懵懂,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爹地?”
“嗯。”
他低聲應了一聲,抱著他朝著門口走,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像是生怕驚擾到這小小的人兒。
到了門口,他小心地把他放在地上,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乖,先在這兒待一會兒。”
小家夥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經轉身將房門緩緩關上,又落了鎖,隔絕出一個隻屬於他和她的空間。
而後,他邁著略顯沉重卻又急切的步伐,朝著床邊走去,目光始終鎖定在她的臉上,眼裡的深情與愧疚幾乎要滿溢出來。
黎初落被他的一係列操作弄的一臉不明所以。
沒等她開口,他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的呼吸變得愈發沉重,每一次的喘息都好似帶著千般情緒,無不彰顯著他內心此刻的不平靜。
黎初落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手已經觸碰到了她身上披著的寬鬆家居服,指尖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又有著不容抗拒的堅決。
他輕輕捏住衣角,一點一點地往上掀,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一種急切。
“你…做什麼?”
黎初落下意識按住了他的手。
“乖,彆擋。”
他的嗓音像是沙啞到了極致,讓黎初落有一瞬間的愣神,一時忘記了按著他的手。
隨著衣服被慢慢掀起,她小腹上的紋路逐漸展露在眼前。
他的手指僵在半空,目光死死地盯著那處。
那些紋路雖已淡了下去,可依舊隱約可見。
它們可憐兮兮地趴在那原本應該光滑的肌膚上,凹凸不平地勾勒出一段段往昔艱難的記憶。
他呼吸越發急促紊亂起來,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地望著,眼眶裡漸漸染上了幾分濕潤。
“對不起……”
“對不起,寶貝……”
他的手終於落下,輕輕地、顫抖地觸碰著那些紋路,指尖沿著它們的軌跡緩緩移動,仿佛這樣就能感同身受她曾經承受的一切。
他緩緩低下頭,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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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唇帶著一絲顫抖,觸碰著那承載了太多痛苦記憶的肌膚。
仿佛要用這溫柔的吻……
去撫平那些紋路……
去慰藉曾經的傷痛……
去訴說自己遲到太久的愛意與心疼。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