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羅斯眼神突然變得複雜了起來,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明顯有些走神的老板,抬腳回到了前台。
並以極快的速度送走了那些所剩無幾的客人。客人們一開始還有些不太情願,但一聽說今晚酒水全場免單之後也都沒了意見。
至於那些暗鴉的人,東西都沒拿,一個個的跑的比誰都快。沒一會,人都走光了。接著艾普羅斯熟練的鎖上了門,走向後台。
在確定後門都鎖上了之後他掏出了一把匕首,以防萬一,他還去廚房裡拿了一把刀。老板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了,艾普羅斯牽著裡奇,手握著刀,跟著血跡走上了二樓。
二樓沒有點燈,一片黑暗。胸針在黑暗中發著藍色的微光,艾普羅斯摸了摸胸針。那些眼熟的惡魔召喚詞投射到了前方,照亮了一小片黑暗。
這玩意可比蠟燭好用多了。艾普羅斯挑了挑眉,又想到了這玩意的副作用。他臉色突然變得複雜,心裡暗暗祈禱。
希望這些黴運不要太過分。
艾普羅斯跟著血往前走,有著裡奇在,他的心裡安心了幾分。血在二樓幾乎到處都是,裡奇在地上聞了聞,站在原地沒有動。
艾普羅斯蹲下來,仔細的觀察著地上的血,血泊中有些細小的碎塊,出此之外,血中還有一條像線一樣的東西。
艾普羅斯謹慎的拿匕首尖挑起,這根線又細又長,似乎還在不停的扭動。沒一會,它就纏上了匕首尖,似乎想往裡麵鑽洞。
艾普羅斯皺了皺眉,把這東西剁成了兩半。他認出來了,這玩意就是之前的蟲子,也不知道那種蟲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艾普羅斯認真反思了一下自己,難道是昨晚自己沒釘嚴實箱子,讓這家夥跑了出來。就當他沉思的時候,一聲尖叫打斷了他的思緒。
鳥的尖叫聲。
他沒有猶豫,朝著發聲處跑了過去。他唰的打開門,走上了窗台。窗台上到處的是血,還有些散落的鳥毛。
艾普羅斯撿起一根鳥毛,仔細的看了看。看羽毛的樣子,似乎是一隻普通的烏鴉,估計隻是剛好在這裡歇腳。
在他來愛心之家之前生活在一個小村子裡,那時候經常在村子周圍看到這些漆黑的小鳥。想到這裡,他有些懷念,可惜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感慨完,他就回頭往裡麵走,試圖繼續尋找那個神秘的入侵者。如果他抬頭一看,就會看見,在酒館的頂上,有一隻剛才還被他念叨的烏鴉。
烏鴉的頭部後麵的皮肉,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小堆白色的線蟲,在烏鴉的腦袋裡不斷翻滾。烏鴉頂著它們,就像帶著一隻白色的小帽子。
隨後,烏鴉一動,帶著那些蟲子,飛向了遠方。隻有房頂上掉落的羽毛證明了它曾經到來過這裡。
啪———
一聲槍響,還沒飛多久的烏鴉從天空中直直掉落摔在了地上。那些線蟲不停的蠕動著,想去找下一個目標,卻被一隻手輕鬆的捏起。
迪莫西把蟲子帶烏鴉整個拎起,放到了一個大罐子裡。他背著一把槍,看著罐子裡還在不停掙紮的烏鴉,長歎一聲。
“唉,原來砍掉頭也沒有用的啊。下次要不要試試砍掉四肢呢?”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看向不遠處的藍胡子酒館。剛才去拿了個罐子的時間這些不安分的家夥就迫不及待的想逃跑了,也不知道艾普羅斯能不能應付過來。
迪莫西摸了摸自己帶胡渣的下巴,不負責任的想。再不濟還有裡奇呢,他們兩總能撐到自己回來吧。
………
窗戶被打碎了,無數碎片散落一地。月光照亮了這一小片空間,幾隻烏鴉站在窗台上死死的盯著艾普羅斯。
哇呀———
烏鴉突然啼叫了一聲,黑色的影子在月光的照耀下被拉長。
“……你看起來,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站在窗台前的,是一個有些眼熟的人。他的身上爬滿了白色的線蟲,一部分的肉已經腐爛了,發出了一種難聞的味道。更主要的是,他沒有頭。
艾普羅斯有些驚訝,這個不就是他之前見過的那個被裝在箱子裡的無頭人嗎。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又複活了,想到這裡艾普羅斯握緊手上的匕首,刺了過去。
“彆動。”
他突然大喊,襲擊他的烏鴉愣了一下,在空中直直往下掉。而那個無頭怪物則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刺穿了胸口。
艾普羅斯一擊得手之後連忙退後,不給那人半點靠近自己的機會。他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謹慎的觀察著這個家夥。
剛才他的臉被這些煩人的烏鴉抓出了一道血痕,不過作為回報他刺穿了怪物的心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東西沒有這麼容易被打敗。
不出所料,這個怪物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剛才的攻擊對他好像沒什麼效果。
艾普羅斯看了看周圍,試探性的大喊,“老板,老板你在附近嗎?”
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