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是最熟悉最溫暖的地方,如同母親的子宮。但長大後一切都變了,黑暗在人們的心中逐漸跟死亡和恐懼糾纏在一起。
但是對於艾普羅斯來說,黑暗永遠是那個安心溫暖的地方。正如他房間所呈現出來的那樣。
推開門,艾普羅斯有一瞬間恍惚,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從夢境中驚醒了。麵前的房間如同一個最普通不過的房間一樣。
桌子上點亮著溫暖的蠟燭,床和桌椅都被擺在原來的位置。唯一不一樣的,是放在床上淩亂的行李箱,似乎是房間的主人出門時未能收拾好。
就像突然被叫走一樣,這裡的主人似乎隻是離開一小會,等一下就回來。這明顯不尋常,那名叫羅傑·西蒙的旅客或許早就離開了這裡,或者也變成了怪物?
在這裡,唯一的正常也變成了不正常。
看著麵前平常的景象,艾普羅斯又退出去看了看門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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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沒找錯後,艾普羅斯平靜的推開門。開始搜查起了房間裡可能有用的線索。桌上的本子和行李箱內,就是個最好的線索聚集地。
或許應該多看點推理小說?
艾普羅斯心裡想著,拿起了桌上那張寫滿了字跡的本子,大概看了一遍。那本子寫著的像一封信,似乎是寫給一個名叫蘭斯的人,講述他的旅行生活。
而且有些奇怪,這封信是幾天寫一段,與其說是信,更像一本日記,。艾普羅斯不太在意,這樣更好的讓自己了解這小鎮上發生了什麼事。
開頭是從二月開始的,也就是羅傑·西蒙剛來小鎮的那一天。
【二月五日
我還是聽了你的話出來散散心,幾年之後再回去乾活。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想法是對的,那些傻子離了我就什麼都乾不了,我或許可以再多玩幾年,好讓他們的變的聰明一點。
二月七日
這個地方的餡餅蠻好吃的。隻不過這地方的人看起來有些奇怪,似乎有什麼大秘密,天天盯著我,還以為我察覺不到嗎?算了,懶的管他們,隻要不打擾我就沒事。
二月十三日
我現在在鎮上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盯著,這比宴會上那群煩人的家夥盯的還緊,我覺得他們就差貼著臉看我了。好了,我現在有點感興趣了,他們瞞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二月十五日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我現在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報了。小鎮裡有個教堂,裡麵什麼也沒有供奉……是的,非常奇怪,裡麵明明什麼也沒有,整個小鎮的人卻幾乎都去那裡。
二月十七日
(臟話),原諒我,我之前從不會這樣說,可是我有點忍不住了,我進了個邪教窩。你知道嗎,小鎮底下有個地道,裡麵有著數不儘的白骨,大多數像是一些剛出生的嬰兒的。
二月十九日
我已經上報了晨曦教會,雖然很不喜歡他們,但我不得不說,隻有他們能處理好這個。這群邪教徒這幾天要搞個大動作,希望教會的人來快一點。我要先走了,我可不想再碰見教會的人。
二月二十日
事情變得有點棘手了,他們好像發現了我……】
後麵的內容被撕去了,艾普羅斯看著本子,陷入了沉思。他看向窗外,從這裡能看到那座教堂,教堂的中間,那個明晃晃的大洞提醒著他。
是晨曦教會乾的麼?
艾普羅斯放下手上的本子,又翻起了一旁的行李箱。裡麵隻有幾件衣服,除此之外,還有一袋錢幣,他倒在床上,除了那些散錢,裡麵居然還有幾枚赫爾。
這人一定非常有錢,出來旅行的能帶赫爾,還是好幾枚。艾普羅斯把赫爾收起來,又看向了一旁的衣物。而且少說也是個貴族,普通人可買不到這麼好的麵料。
而且……至少能確定這個地方是在佐羅斯。他看向窗外的教堂,估計也是怕人查出來,至少表麵,那和晨曦教會的教堂樣式還是差不多的。
或許這個地方是真實存在的,晨曦教會可能會知道些什麼。但是,為什麼這個小鎮會在我的門外呢。
他歎了口氣,把那些他覺得有價值的東西一股腦塞到行李箱裡,提著行李箱,推開了門。
比起房間裡的樣子,門外就像個在戰火中幸存的廢墟。艾普羅斯揉了揉眼睛,他有些困了,必須要早點回到門裡。
小鎮雖然被黑霧包圍著,但光線還不算昏暗,就像清早的大霧天一樣,霧氣蒙蒙,但還可以看清楚近處的東西,隻不過白霧變成了黑霧,讓人不安。
艾普羅斯提著行李箱走在樓梯上,木質的樓梯看起來有些不穩,嘎吱嘎吱的響著。讓人忍不住擔心樓梯的安全性。
“早上好,您要走了嗎?”
一張大臉突然出現在他麵前,艾普羅斯被嚇的忍不住後退幾步,差點兒從樓梯上摔下去。
麵前不是什麼臉,而是一個八條腿形似蜘蛛的怪物。他腳上有著細細的紅線,這讓他如同蜘蛛一樣倒吊著,仔細看去,那紅線上還有些液體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