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像是察覺到什麼,艾普羅斯頭也不回的往外城區那裡跑過去。
“什麼來了,你在說什麼。”,阿爾瓦想拉住他,卻被艾普羅斯靈巧的多開了,隻留他一人呆在原地,“喂,至少給我解釋一下啊。”
“哼~飛鳥飛翔在天空上。”
艾普羅斯兩邊像長了眼睛一樣躲開了從旁邊打過來的子彈,他從那些黑袍人的頭上輕聲跳過,如同一隻掠過他們頭頂的鳥兒。
“它曾經問風~”
他乾淨利落的把劍捅進一個朝他衝來的外城區居民身上,血濺到了他的臉上,可他沒有管,隻是像前跑去。
在他身後,爆炸與暗影的嘶吼交織著,不少盧勒城裡的居民手裡拿著武器,跟雙目赤紅的外城區居民纏鬥了起來,隊長看著麵前僵持的局麵一揮手,特殊的武器被架了上來。
“那群主的仆人現在在乾什麼,快去把他們叫過來,給他們自己收拾爛攤子,信仰之戰不是他們最喜歡的曲目了嗎?”
看著麵前的場景,隊長的眉頭緊緊皺起,不停的催促著。雖然叫做騎士團,但他們並不屬於教會的那一方,而是專屬貴族們的一員。
其中,有不少騎士團的成員都是由一些貴族子弟擔任的,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對晨曦教會並不感冒,屬於那種有信仰,但是不多的人。
平常遇見好事情了會說一句讚美明陽,但對於教會,還是非常不喜歡的,畢竟,上行下效嘛。
“什麼,你再說一遍。”,隊長憤怒的拽起了那個騎士的衣領,他剛剛叫這個騎士去通知教會來著。
“教,教會的人說,這不是異教徒叛亂,不歸他們管。”
“靠,這群隻會收錢的錢袋子,偽善的笑麵人。”,隊長罵了一聲,“做好準備,準備發射。”
“隊長,冷靜啊,炮彈不能在城裡發射啊。”,旁邊的騎士連忙抱住了隊長的腰,試圖讓他放棄這個荒繆的想法。
“我知道我在乾什麼。”,隊長抹了把臉上的血,墨綠色的眼睛直視著前方,“這裡已經沒有民眾了,隻有暴徒。除非把他們轟成炸,否則戰鬥將一直持續下去。”
“做軍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他周圍的騎士默默鬆開了手,退到幾步開外,他們像一群犯錯的小孩一樣,支支吾吾的說,“服,服從命令。”
“好,發射。”
聽著身後的巨響,艾普羅斯似有所感的回了頭,隨後又繼續向前跑去。在他麵前,有一株巨大的花,它的花苞還沒有開放,一切還來得及。
“舒陵,舒陵?”
聞著熟悉的香氣,艾普羅斯在花下麵走來走去,企圖找到破壞花的方法,他有預感,這花跟舒陵脫不了關係。
要殺死一株植物最快的方法就是破壞它的根部,艾普羅斯順著植物長出來的洞,直接跳了下去。
洞並不深,艾普羅斯很快就到了底下。花的根部在地下縱橫交錯,它們像是一隻手一樣抓著什麼,中央的地方被空出來了一個像宴會廳一樣大的地方。
地下到處都是那種會讓人發瘋的香氣,艾普羅斯捂住口鼻,似乎知道這裡為什麼沒人來了。
撥開密密麻麻的根須,他來到了花的底下,舒陵在那裡,手腳都被那些根須給困住了,她臉色蒼白,已經一身的汗。
那些根須像是在吸收她作為養分一樣,像是血管那樣有了生命的跡象。她在劇痛中不停的慘叫著,身軀不停的顫抖,像是一隻瑟瑟發抖的羔羊。
他有一種預感,隻要現在救出舒陵,一切都可以結束。
艾普羅斯又想起了那個夢,來自被他放棄的那條命運線裡延伸出來的夢境。
他站在一片荒地上,周圍一片死寂,不遠處的地方,有著許多的房屋,可他全不關心,因為,他的身前,這片荒地上,有著一株美麗的嫩芽,然後他看見,夢中的他,雙手把這嫩芽捧住……
然後毫不留情的掐死了它。
在那條真實的,也許在某個世界發生過的命運線。則是暴亂時他看見這株植物,直接到了外城區,然後毫不留情的斬殺了它。
那時,那株植物哀鳴著倒在地上,周圍的建築也一起坍塌。因為外城區已經成為了荒地,所有的人都成了被花朵影響的傀儡。
但這件事還沒發生,花還沒有開。
“啊。”,艾普羅斯突然出了聲,他神情迷茫的看著舒陵,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原來,那個時候,是你啊。”
原來,夢裡那個,被他毫不留情的掐死的嫩芽是,你呀。
他拿著劍,站在了舒陵麵前,一時間,不知道對準的是舒陵的脖子還是束縛住她的根須,就在他要砍下去的那一刻,一枚硬幣打飛了他手裡的劍。
艾普羅斯平靜的轉過頭,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會有那麼一幕一樣。